当他的目光扫过通风口，右眼泛起暗红幽光。霎时，热成像与微光夜视功能启动。
“西月？！”他嘶哑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是你吗？真的是你！你还活着？”
机械眼？！
我推开金属隔栅跳下的瞬间，他踉跄着后退。
那双眼睛里迸发的狂喜与慈爱，如同一把尖刀刺入记忆深处：又是大量记忆碎片！
“李……老师？”
后腰的焚鬼刀抵在脊椎上，提醒着我的任务：摧毁白塔及方圆五十米范围内所有生命体。
“呃——”一阵头痛猛地袭来！
我身体不受控制地斜倾，腰包上的钢弹手雷“咚”一声撞上玻璃墙。
李庆的表情转瞬间凝固。慈爱褪去，只剩下冰冷的锐利。
“原来如此……”他抹了把泛红的眼角，“生源公司派你来杀我！摧毁我的研究成果！”
他反手一掌拍下操作台上的红色按钮。
滋——
浓密的、甜腥的绿雾从四面八方喷涌而出。
我下意识屏住呼吸，但肺部立刻传来灼痛和强烈的窒息感。
“咳咳……”吸入的气体像千万只蚂蚁，在身体里爬行啃噬。
视野迅速被诡异的绿色吞没，意识正急速坠入黑暗深渊……
05
我费力地睁开眼。
墙角的应急灯忽明忽灭，空气中混着烟味和地底的湿冷。
肺里火烧火燎，后背却冷得像贴在冰面上。
这里既不是白塔，更不是家。
“咳……咳咳……”
“醒了？”角落传来低沉的声音。
我摸到床头的刀，撑着身子坐起，看见邵坤像具干尸般坐在油漆桶上，灰斗篷裹得严严实实。
“你……”嗓子像被刀割过。
“李博士没杀你，把你当垃圾扔了出来。要不是我的人在牛镇外围盯着，你现在已经被生源回收队拖走了。”
“垃圾……”我攥紧床单，紧咬下唇。
“S级任务失败，他们会把你拆成零件。”他突然逼近，居高临下，“王西月，你只有一条路——加入胡狼，跟我走。”
“去哪儿？”
“杀了李源。”
生源公司的掌控者？
我强忍喉咙的灼痛：“为什么选我？”
邵坤扯下兜帽，我第一次看清他的脸：高耸的颧骨轮廓分明，疤痕与风霜刻满皮肤，独眼锐利，却掩不住疲惫。
“胡狼是生源公司改造人的坟场，也是末日反抗军。我们是残次品，被抛弃的瑕疵品。”
他死死盯着我：“至于你？王西月，你和我一样，都是第一批被改造的实验品。”
他敲了敲自己的小腿，又指了指右眼，“区别是，你身上的改造藏得更深。”
第一批改造？实验品！
我早已心知肚明，却佯装震惊：“证……证据呢？”
邵坤没说话，闪电般扣住我的左手腕，用弯刀轻轻划开皮肤——XY-001的幽蓝字符在皮下闪烁。
“每个实验品都有编号。”他松开手，指尖点在我右眼下方颧骨处，“这里还有微型植入体，连接视觉神经和大脑皮层，能监控、定位，必要时接管你的视觉。”
我猛地捂住右脸！
“加入胡狼第一条规则，就是摆脱李源的控制。”他摊开手，掌心是一把改装过的吸磁手术刀。
“自己动手，或我帮你。”他将工具递到我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