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竹马即将去见联姻对象时,他正在我床上翻阅财经周刊。
我只当是句玩笑,指尖划过他的喉结:
“傅斯年,你不会真的要去和沈家小姐相亲吧?”
他漫不经心地合上杂志:“嗯,衣帽间那套白色西装,记得让管家烫好。”
我呼吸一滞:“真要去?那我们算什么?”
他笑了,语气敷衍:“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你当然是我妹妹。”
“成年人之间偶尔睡一觉罢了,别多想。”
我和傅斯年分享了整个童年,又在名利场演了五年金童玉女的戏码。
五年里,我们做尽了一切最亲密的事,唯独缺一个正式婚约。
可此刻,他摸着我锁骨处的红痕,让我别多想。
在他洗澡的时候,我拨通了老宅电话。
“爸妈,上次你们提的联姻,我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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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妈妈的声音透着担忧:
“安安,你别冲动,联姻不是赌气的事。”
我摇摇头,“妈,傅斯年说得对,我们只是兄妹情分,他既然要联姻,我总不能拦着。”
“可你明明……”
“妈,”我打断她,“我和他从来就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
挂断电话,我独自坐在床边,直到傅斯年裹着浴巾走出来。
“怎么了?”他走近,从身后环住我的腰,声音带着刚洗完澡的慵懒。
“谁惹我们大小姐不高兴了?”
“没什么。”我挣开他的怀抱,“只是家里给我介绍联姻对象。”
他一顿,又很快笑了起来:“宋时安,你该不会因为我要去相亲,就随便找个人嫁了吧?”
又是这种漫不经心的调侃语气。
好像吃定了我永远会在他身边,永远会为他的一举一动牵动心神。
我低头看向自己,身上还留着他昨晚留下的痕迹。
一时间有些难过,我刚要拿起床头的水杯,他却抢先拿走了水杯:
“你是真不知道自己胃不好吗,还敢喝冷水?”
说着,他帮我倒了一杯热水。
他记得我所有的习惯,记得我喜欢的所有东西,记得我身体不好的所有忌讳。
甚至记得我每个月的生理期日子。
可他就是不爱我。
我低着头,轻声问:“那位沈小姐,是什么样的人?”
他走过来从背后抱住我,下巴抵在我肩窝:
“记得吗?就是三年前我们在巴黎见过的,那个跳芭蕾的女孩。”
“我当时就说,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傅太太的位置。”
我的指尖陷入掌心,我当然记得。
那次傅斯年在巴黎看了她一场演出,整整一周都在说起她的优雅。
可我那时天真地以为,他只是在透过她欣赏我的影子。
毕竟我们太像了,她甚至还不如我。
原来,他记住了她三年。
那我和他的这五年,又算什么?
看着我苍白的脸色,傅斯年继续说道:“宋时安,你别真的爱上我。”
“我们就像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要是真娶了你,我的人生该多无趣。”
他笑得随意,温热的气息喷在我耳后:“吃醋了?”
手不安分地探进我睡衣下摆,被我轻轻挡开。
“傅斯年,我们到此为止吧。”
他动作顿住,眉头微蹙:“宋时安,别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