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相亲看了对方照片,我婉拒:“长得太像前女友,实在有阴影。”
第二次相亲对象声音像前女友,我抱歉:“条件挺好,但声音让我想起不愉快的事。”
媒人摔给我一本手写日记:“来,说说你前女友到底多完美,我照着给你找!”
翻开的泛黄纸页上,赫然是我高中时暗恋学姐的笔迹——
“今天又看到那个学弟,他什么时候才敢要我微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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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老师,这回这个,真的,特别好。”手机嗡嗡震着,王阿姨的声音从听筒里钻出来,热切得不容置疑,“照片我发你了,你看看,多俊的姑娘!家在本地,工作也稳定,小学老师,跟你这高中老师正般配!”
我点开微信,屏幕上跳出一张笑容得体的照片。眉眼弯弯,标准唇形。确实俊。但太阳穴却莫名跳了一下。太像了。那笑起来嘴角的弧度,那梳理得一丝不乱的发型,连拍照时微微侧头的角度,都像极了“她”。心底某个被强行压下去的角落又开始渗着丝丝缕缕的钝痛。
我吸了口气,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又带着点恰到好处的遗憾:“王阿姨,谢谢您,又让您费心了。这姑娘……条件是真的挺好,就是,咳,就是长得太像我前女友了。我这儿……实在还有点阴影,过不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王阿姨的声调降了八度,带着一种“我懂,我都懂”的包容:“唉,理解,理解。受伤了嘛,需要时间。没事儿!阿姨这儿资源多的是!过两天,再给你物色个不同类型的!”
“麻烦您了。”我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到沙发上,像是甩掉一个烫手山芋。客厅没开灯,黄昏的光线斜斜地铺进来,把家具的影子拉得很长。空气里有细小的灰尘在飘浮。我仰头靠着沙发背,闭上眼。不是没试过开始新的感情,只是那些相似的眉眼,相似的习惯,甚至相似的香水味,总能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精准地撬开记忆的阀门,把他拖回那片泥泞。
过了大概一周,王阿姨的电话又来了。这次她的语气更兴奋,带着一种“绝对错不了”的笃定。“小李!这个更合适!你听听这条件!医生!父母都是退休干部,没负担!最重要的是,声音特别好听!跟黄鹂鸟似的!”
她不由分说地发来一段语音。我点开,一个清脆、带着点笑意的女声流淌出来,在说一句简单的“你好”。只这一句,我的背脊瞬间僵直。那声线,那咬字的感觉,尤其是尾音那一点点微微上扬的调子,几乎和她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又闷又痛。
我花了点时间稳住呼吸,才回拨过去,声音里带着刻意营造的疲惫和歉然:“王阿姨,真对不起,又让您白忙活了。这位……条件是真的没得说,特别好。就是……唉,我这不争气的,她声音太像我前女友了,一听就……就想起些不愉快的事。实在抱歉。”
这次,王阿姨没立刻说话。听筒里只有她略显粗重的呼吸声,一下,又一下。过了好几秒,她那拔高了至少八度、带着明显火气的声音炸响在我耳边:“李文轩!你小子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啊?!长得像不行,声音像也不行!你这前女友是天仙下凡啊还是怎么着?把你迷成这样,别人都入不了你的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