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送命题来了。
我咽了口唾沫，感觉后背的冷汗，已经把衣服都浸透了。
“回陛下，因为……我们脚下的这片大地，它本就是个圆的。”
我就出去了。
“我们之所以感觉不到，是因为这个球，专业了。所谓‘天涯海角’，不过是自欺欺人。如果我们乘一艘大船，从一个方向，一直航行，一直航行，最终，会回到我们出发的地方。”
我说完，整个金銮殿，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的人，包括皇帝李湛，都用一种看疯子、看妖怪的眼神，看着我。
已经很久了。
顾衍笑了。
笑得，前仰后合，老泪纵横。
“哈哈……疯了！真疯了！”他指着我，对道，“陛下，您听到了吗？他说地是圆的！我们脚下的人，岂不是要掉下去了？简直就是荒天下之大谬！”
“妖言惑众！”
“妖言惑众！”
各位大臣们，仿佛被按下了某个开关，纷纷跪倒在地。
“请陛下，严惩此獠！以正视听！”
“请陛下，烧死这个妖人！”
烧死我？
我操。
我看着龙椅上，脸色铁青的李湛。
我知道，这一次，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他慢慢地，站了起来。
“陈舟。”
“臣在。”
“朕再问你最后一次。”他的声音，像来自九幽地狱，“你说的，不过是真的吗？”
我咬了咬牙。
“千真万确。”
“好。”他点了点头，表面上，竟然看见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来人。”
“在！”
“把这妖言惑众的狂徒，给我拖下去。”
“三日后，下午时。”
“于午门外，当众焚之。”
2. 天狗食日，我最后的赌注
我的心脏，“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焚之？
当众烧死？
我只是想混个编制，吃口安稳饭。怎么就要变成人类第一个因为科普“地圆说”而被送上火刑架的倒霉蛋了？
缅甸大腰圆的禁军两条，像拖死狗一样，把我往外拖。
冰冷的地砖，磨破了我的膝盖。
我能感觉到，眼睛，无数的眼神，幸灾乐祸的，鄙视的，怜悯的。
还有，龙椅上，那道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神。
不行。
我不能就这么死了。
我死了，我爸妈怎么办？虽然他们在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但我不能死！
求饶吗？
不。
现在求饶，只能死得更快。李湛皇帝，最恨的，就是别人挑战他的权威，这种又软弱地求饶。那会让他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我必须，给他一个，不能杀我的理由。
一个，让他恐惧的理由。
“陛下！”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了一声。
拖着我的两个禁军，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龙椅上的皇帝。
李湛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我。
我知道，这是我最后的机会。
“陛下可知，触怒上天，会有何等后果？”
我的声音，因为恐惧和激动，变得有些尖利。
顾衍那个老东西，立刻跳了出来。
“死到临头，还敢妖言惑众！陛下，别听他的！”
“太傅大人，”我死死地挣扎顾衍，“你又怎知，我说的，不是上天的警惕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