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它甚至试图强行改写一小段运动神经指令,想让我手指抽搐一下——指令发出去了,执行结果反馈:“肌肉群响应延迟…目标区域(手指)处于节能休眠状态…指令已挂起,等待宿主主动唤醒…”

病毒集群彻底懵了。它像一头撞进了绝对光滑的、涂满特氟龙的能量屏障。无处着力!无法感染!无法转化!连最基本的“传播”都做不到——它甚至能“感觉”到,自己释放出去、试图污染周围环境的次级病毒粒子,刚离开我这具“死水”般的身体,活力就像被抽干了似的,蔫了吧唧地飘散在空气中,别说感染新宿主了,连只路过的苍蝇都毒不死!

这宿主…是个什么品种的史前咸鱼化石?!这身体…是他妈的生物绝缘体吗?!

4 共生协议

一股巨大的挫败感和…难以言喻的“憋屈”,在病毒集群中沸腾!入侵过无数鲜活、挣扎、充满恐惧和绝望的生命,哪个不是被它玩弄于股掌之间?哪个不是乖乖就范?偏偏栽在这个连“反抗”都懒得、连“恐惧”都欠费的终极摆烂王手里?!

不行!这地方不能待了!再待下去,别说传播了,它自己这点活性都得被这滩“死水”给同化、消磨干净!必须撤退!立刻!马上!

撤退?往哪撤?原路返回?病毒不要面子的吗?!

那就…换个思路!

病毒集群核心,那点可怜的“智能”在绝望中爆发出最后的火花。撤退指令被紧急撤销。一股庞大、复杂、带着点破罐子破摔意味的“自我修复与共生协议”代码流,瞬间生成,覆盖了原有的“感染-转化”核心程序!

修复!把这破宿主脖子上的伤给我修好!修得比原装的还结实!省得再有别的同类(或者别的什么玩意儿)傻乎乎地闯进来,重蹈覆辙!

共生!单方面宣布共生!把这具绝缘体、咸鱼体、摆烂王的身体,划定为“病毒禁区”、“非活性物质保护区”、“5A级躺平风景区”!刻个章!盖个戳!让后来者都看清楚!此路不通!内有咸鱼!生人(毒)勿近!

一股比入侵时更汹涌、但性质截然不同的“洪流”,瞬间反冲回我的伤口!这一次,不是冰冷,而是带着一种近乎狂暴的修复能量!脖子上的刺痛感瞬间被强烈的麻痒取代,仿佛有无数只勤劳的小蚂蚁在伤口处疯狂地吐丝、织网、打补丁!血管被强行接驳、加固,肌肉纤维被高效地催生、缝合,皮肤表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如果我能看见的话)开始收口、结痂!

与此同时,我迷迷糊糊地感觉自己的肝脏位置,像是被塞进了一台高速运转的激光雕刻机。一阵细微但密集的、仿佛被蚊子军团轮番轰炸的麻痒感传来。一个极其微小、但结构异常精密的、由纯粹生物能量构成的“5A”级景区标志,伴随着一行同样微缩的警告语:“内有咸鱼,剧毒勿入!”,被强行烙印在了我的肝小叶上。

5 咸鱼翻身

做完这一切,那股病毒集群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又像是终于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它不再试图入侵或改变什么,而是迅速收缩、凝聚,在我体内某个犄角旮旯(大概是盲肠附近?)找了个最安静的角落,把自己蜷缩成一团极其微小的、惰性的、几乎无法被常规手段检测到的“共生孢子”。然后,彻底…躺平了。仿佛在说:行了,就这儿了,宅到宇宙重启吧,别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