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无需动手，只是将元婴威压再加重一分。
“噗通！噗通！”
跪倒之声不绝于耳。方才还高高在上的凌家高层，以及那些宾客，此刻如同被狂风压倒的稻草。
凌啸天、柳氏、凌风三人也不过是勉强站立，额上青筋暴起，狼狈不堪。
我的目光，越过他们，落在了被紧紧护着的凌霜身上。
她脸上的骄傲早已被恐惧取代，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我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如同丧钟敲响。
“你们视若珍宝，倾尽全族之力培养的这位天才，”我顿了顿，享受着他们骤然绷紧的神经。
“她体内流淌的，根本就不是凌家的血脉！”
这句话，比我的威压更具毁灭性。
凌霜尖叫着否认，柳氏如同泼妇般厉声斥责我妖言惑众，凌风更是祭出了飞剑指向我，色厉内荏地呵斥。
我看着他那指向我的剑尖，心中最后一点属于“凌曦”的柔软，彻底化为飞灰。
我无视那可怜的威胁，目光锁死在凌啸天和柳氏惨白的脸上。
“不客气？”我重复着，指尖一缕暗红业火跳跃升腾，映照着我冰冷的眼眸，“就凭你们？”
我宣告，声音不高，却带着毋庸置疑的审判之力：
“今日，我不是来与你们争辩真假的。”
“我是来，讨债的。”
“百年前的血债，百年来的孽债。”
“这笔债，该还了。”
业火在我指尖燃烧，如同我心中永不熄灭的复仇烈焰。
02
多么熟悉的表情。
百年前，当魔道大军压境，临渊那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威压笼罩整个凌家仙府时。
他们脸上，也是这般惶惶不可终日的恐惧。
那一年，凌家的天空是铅灰色的。
魔道的气息如同污浊的墨汁，沾染了仙府外围的灵山秀水。
护山大阵明灭不定，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族人们聚在大殿内外，脸上写满了绝望。
我站在人群边缘，手心冰凉。
父亲凌啸天和几位长老在高阶之上，面色凝重地商议着。
母亲柳氏紧紧攥着凌霜的手，仿佛一松开，她就会消失不见。
兄长凌风持剑而立，护在她们身前，背影挺拔，却透着孤注一掷的决绝。
没有人看我一眼。
仿佛我只是大殿里一根无关紧要的柱子。
然后，魔道的最后通牒传来了——交出资质最佳的嫡系女儿凌霜，作为“圣女”带回魔道，可保凌家百年平安。
消息如同惊雷，炸得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我看见凌霜的小脸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她猛地抓住柳氏的胳膊，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娇俏的声音带着哭腔：“娘！我不要！我不要去魔道！我会死的！”
柳氏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像是护崽的母兽。
眼泪瞬间涌出，对着凌啸天哭求：“啸天！不能把霜儿交出去！她是我们的希望啊！她要是出了事，我也不活了！”
凌风也猛地转身，声音斩钉截铁：“父亲！绝不能答应！大不了我们跟魔道拼了！”
拼？拿什么拼？凌家最强的父亲也不过金丹后期，如何能与那位深不可测的临渊长老抗衡？
交出凌霜，几乎是唯一的选择。
虽然心痛，虽然不忍，但为了家族存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