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手机同时震动，罪骸芯片在皮下灼烧。
我划开屏幕，猩红对话框像伤口般绽开：
【蜕壳一：溺亡审判】（每位玩家问题独立，需公开作答）
楚潇："你是否利用死者林夏的日记勒索其父母？"
温翎："你调换镇痛泵杀害过多少无力付费的病人？"
林夏："你调换准考证时，是否希望唐薇去死？"
楚潇的丹蔻指甲悬在"否"字上方："那种穷鬼能榨出多少……"
假发里的微型毒针突然刺入头皮。
她抽搐着抓向虚空，镶钻美甲在账本上刮出带血的"唐"字。
"她根本没死！"
楚潇的金发在墨浪中沉浮，"就在……"
后半句话被翻涌的账本吞没。
一张2013年6月的《蓝湾日报》拍在我脸上，头条标题刺痛视网膜：《优等生唐薇准考证遗失，疑为竞争对手所害》。
陆远突然扑向温翎，安瓿瓶里的氰化物溶液在掌心泛着诡谲的蓝："给我调慢那个镇痛泵！否则我现在就……"
枪声炸响。
陈默的子弹精准贯穿陆远右手，试剂瓶坠入账本海，激起橙红火焰。
天花板突然降下钢针雨，温翎的白大褂被钉在栈桥护栏上。
她歪头舔掉脸颊血珠："游戏设计者显然不懂医学——氰化物需要血液接触才能生效。"
我们冲进尚未完全沉没的图书馆时，钢针正将油画里的圣母像扎成筛子。
陆远捂着断腕狞笑："学姐，你猜我为什么随身带着2013届毕业合照？"
他从内袋抽出烧焦的照片一角，"火灾那晚……"
书架突然向两侧裂开，失重感再度袭来。
坠落的瞬间，我瞥见法律年鉴的出版日期全部定格在2013年6月——那场改变所有人命运的大火发生的月份。
第四章
图书馆地板坍塌的瞬间，我抓住陈默的手腕。
下坠的失重感持续了不到三秒，后背就撞上了冰冷的手术台。
合金台面刻满蜂窝状凹痕，像是被某种酸性物质腐蚀过。
无影灯在头顶亮起，六面镜墙围成完美的六边形。
每块镜面边缘都镶嵌着福尔马林输液管，淡黄色液体正顺着镜框滴落。
"欢迎来到记忆消毒室。"
Zero的倒影在六面镜中同时开口，腐烂的声带切换成不同音调。
她的手指穿透西南角的镜面，将温翎拽上手术台。
台面突然升起固定支架，钢环锁住温翎的四肢。
我看向最近的镜子——母亲正躺在ICU病床上，三个穿防化服的人影围在床边。
其中一人掀起面罩，赫然是律所主任的脸。
他手中的注射器扎进母亲脖颈，监护仪的心跳曲线瞬间拉平。
"二蜕规则。"
七个Zero倒影同步抬手，腐烂指尖指向手术台上的女尸。
无影灯亮度骤增，我们终于看清那具高度腐烂的尸体穿着蓝湾高中校服，胸牌上"唐薇"二字被蛆虫蛀出孔洞。
温翎的手术刀在发抖。
当刀刃划开女尸下颌时，黄绿色脓液喷溅在镜面上，腐蚀出蜂窝状孔洞。
尸体的眼皮突然弹开，露出镶嵌微型摄像头的机械义眼："姐姐，我美吗？
"声调正是十年前唐薇在教室朗诵课文时的清甜嗓音。
陈默突然拽住我后退："看地面！"
瓷砖缝隙渗出暗红色液体，汇聚成十年前的化学实验室平面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