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吻。
是撕咬，是惩罚，是宣告。
他撬开我的牙关，近乎疯狂地掠夺着我肺里所有的空气，带着一种要将我彻底吞噬、融进他骨血里的绝望和疯狂。我挣扎，推拒，指甲在他昂贵的衬衫布料上留下褶皱，他却纹丝不动，手臂收得更紧，紧得我肋骨发疼，几乎窒息。
不知过了多久，在我意识即将模糊的边缘，他才猛地放开了我。
我腿一软，全靠他揽在我腰后的手臂支撑，才没有瘫倒在地。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嘴唇红肿，带着刺麻的痛感，口腔里弥漫开淡淡的铁锈味。
他低下头，额头抵着我的额头，灼热的呼吸混乱地交缠在一起。
他的声音喑哑，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斩钉截铁的疯狂，一字一句，砸进我的耳膜，也砸进我一片空白的大脑：
“想都别想。”
“林晚，你永远别想离开。”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卧室，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在地上。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唇上还残留着他暴戾的气息和细微的刺痛。
“永远别想离开……”
这句话像一句恶毒的诅咒，在这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我抬手，无意识地摸到颈间——那条带着古老图腾的项链，不知何时，已经被他亲手戴上了。
冰凉的吊坠贴在我的皮肤上，那幽蓝色的宝石，在黑暗中，仿佛正对着我，无声地呼吸。
2 潘多拉的魔盒
颈间的项链像一圈冰凉的蛇，紧紧贴着皮肤，那诡异的图腾纹路即使在黑暗中，也仿佛带着灼人的触感。
我一夜未眠。
沈聿珩那句“你永远别想离开”和他失控亲吻我的画面，在脑海里反复上演，如同无法摆脱的梦魇。愤怒和屈辱过后，一种更深沉、更难以言喻的恐惧，如同藤蔓般悄悄缠绕上来。
他不是在开玩笑。
那个平日里冷静自持、连情绪都吝于施舍的男人，昨夜露出了我从未见过的、近乎疯狂的偏执一面。这比冷漠更让我害怕。
天亮时，我拖着疲惫的身体下楼。
出乎意料，沈聿珩竟然在餐厅。他坐在长桌主位，面前摆着咖啡和财经报纸，姿态一如往常般优雅矜贵，仿佛昨夜那个失控扼住我亲吻的男人只是我的幻觉。
听到我的脚步声，他抬起头。
目光相触的瞬间，我心脏下意识一缩。但他的眼神很平静，甚至比平时……更柔和一些？只是那平静之下，似乎涌动着某种我无法解读的、更深沉的东西，像是担忧，又像是某种孤注一掷的决绝。
“醒了？”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却异常温和，“吃点东西。”
桌上摆着我喜欢的蟹黄烧麦和杏仁茶。
我沉默地坐下，没有动筷子。
他也不催促，只是将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
“看看。”
我瞥了一眼，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沈氏集团旗下某个前景极好的科技公司，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价值惊人。
“什么意思？”我抬眼看他，声音干涩，“补偿？还是封口费？”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给你的。你名下需要有些实实在在的东西。”
“我不需要。”我生硬地拒绝，“我说过，我什么都不要，只要离婚。”
听到“离婚”二字，他眸色几不可查地暗了一下，但并没有动怒，只是指尖在咖啡杯沿轻轻摩挲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