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向那两个保安，咆哮道：“还愣着干什么！把她给我抓起来！送去派出所！就说她扰乱公司秩序，窃取商业机密！”
保安们面面相觑，显然，这种阵仗他们也从未见过。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坐在沈哲身旁的一位中年男人突然开口了。他是集团总部派来协助交接的副总，姓李。
“沈总，稍安勿躁。”李副总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转向我，目光锐利地审视着我，问道：“这位……林经理是吧？你说你负责了‘启明星’项目？”
我点了点头：“是的，李总。从项目初期的市场调研、方案策划，到后期的技术攻关和客户谈判，都是我带领团队一手完成的。”
李副总又转向王海：“王总监，是这样吗？”
王海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他结结巴巴地说：“这个……林晚确实……确实参与了项目，但主要还是……还是在我的指导下……”
“指导？”我冷笑一声，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我的笔记本电脑，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连接上投影仪。
“既然今天把话都说开了，那我们就让事实来说话。”
我点开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是我为“启所有项目资料，从每一封邮件往来，每一次会议纪要，到每一个版本的方案修改稿，甚至是我为了攻克一个技术难题，连续72小时不睡，在办公室画下的草图照片，都清清楚楚地罗列在上面。
“这是‘启明星’项目从0到1的全部过程记录。请问王总监，这里面，哪一份文件上有你的‘指导’痕迹？”
我又点开一个录音文件。
“王总监，这是上个月，你在酒桌上喝多了，亲口跟客户吹牛，说‘我们公司的林晚就是我的左膀右臂，那个启明星项目，我也就是挂个名，全程都是她搞定的，那丫头，就是个拼命三娘’。这段录音，需要我当众播放吗？”
王海的腿一软，差点没站稳，他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他大概做梦也想不到，我竟然留了这么多后手。
我没再理他，目光重新回到沈哲身上。
“沈总，这就是你口中那个‘情绪化’、‘不知好歹’的我。我就是靠着这些，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而你呢？你靠的是什么？”
我的目光意有所指地瞟向李副总。
“据我所知，我们公司的母公司，也就是收购方，是盛华集团。而盛华集团的董事长，姓秦。沈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母亲，好像也姓秦吧？”
沈哲的脸色，在这一刻，变得比死人还要难看。
李副总的眼神也微微一变，看向沈哲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探究和了然。
全场哗然。
所有人都不是傻子，瞬间就明白了。
原来这位空降的总裁，根本不是什么商业奇才，而是个……关系户。
一个靠着裙带关系上位的皇亲国戚。
难怪他刚才的发言那么空洞，难怪他处理问题的方式如此粗暴。
一个人的能力和底蕴，是装不出来的。
沈哲被我扒得体无完肤，所有的伪装和体面都被撕得粉碎，只剩下最狼狈不堪的内核。他站在那里，像一个被剥光了衣服的小丑，承受着全场上百道鄙夷、嘲弄的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