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沉砚似乎也有些愧疚，声音缓和下来说：“沐梨，我之前和夕颜是意外。可你害得她孩子没了，精神遭受创伤这是实打实的。她这段时间精神状态一直不是很好，老是有轻生的想法。我不想因此再惹出更大的事来，只能多陪陪她安抚情绪。”
“等她好点了，我就送她离开。”
姜沐梨依旧没说话。
她在等。
两个半月后，姜母伤势初愈。
姜沐梨小心翼翼地推着轮椅上的母亲出院。
她深吸一口气，准备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向母亲坦白这几个月来跟裴沉砚发生的事。
然而，母女二人刚踏出医院大门，
仿佛早有预谋般，大批记者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瞬间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她们堵得水泄不通。
“姜小姐，网上流传的私密照是真的吗？您是否因此才报复许小姐？”
“裴太太，有传言说您婚姻期间长期出轨，裴总忍无可忍才移情别恋，您对此有何解释？”
“请您看看这张照片！您是否用身体作为商业筹码？”
嘈杂尖锐的提问像冰雹一样砸来。
姜沐梨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地张开双臂遮掩。
可那些显示着她大尺度私密照的平板电脑和手机屏幕，已经无情地戳到了姜母眼前。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姜母眼睛瞪大，瞳孔因剧烈的冲击而急剧收缩。
她枯槁的手指颤抖着，抬起来，不是指向照片，而是直直地指向姜沐梨。
“你……”在极致的悲愤下，姜母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扬手——
“啪！”
一记清脆而响亮的耳光，重重地扇在了姜沐梨的脸上。
火辣辣的痛感瞬间蔓延。
但远比这更痛的，是母亲眼中的心碎和绝望。
“姜沐梨！我没有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儿！”
话音未落，姜母的身体猛地一抽。
那指着姜沐梨的手无力垂下，整个人向后倒去，连同轮椅一起翻倒在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妈——！”
姜沐梨的惊叫声撕心裂肺。
医护人员急匆匆赶来，现场一片混乱。
姜沐梨像个失去灵魂的木偶，呆呆地跪在地上，脸上是清晰的五指印。
检查结果出来：
「姜母因受到极度剧烈的精神刺激，突发脑溢血，虽然抢救回生命，但中枢神经严重受损，陷入了深度昏迷，成为了植物人。」
苏醒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就在这时，裴沉砚的电话才姗姗来迟。
听筒里传来他漫不经心，甚至带着一丝责备的声音：
“沐梨，网上的那些照片是夕颜不小心手滑上传的，我已经严厉批评过她了，消息也压下去了。”
“妈今天出院吧？我让司机去接你们……”
“裴沉砚！”姜沐梨对着电话发出低吼，声音嘶哑破碎。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被挂断。
但在通讯切断的前一秒，姜沐梨清晰地听见了许夕颜那娇媚的呻吟声，以及裴沉砚一声带着宠溺的轻笑。
那一刻，姜沐梨如坠冰窟，连血液都凝固了。
她终于明白，那个曾视她如珍宝的男人，已经死了。
她不再有任何期待了。
第4章
安排姜母转院治疗后，姜沐梨拿着离婚协议书找上了裴沉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