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卧槽?不怕的吗?】

【装!肯定是假的刀片!道具!】

【(开始出现分化)她好像……有点刚啊?】

【(主流仍在)哗众取宠!心机婊!演戏演全套!】

【(乐子人增加)这反应是我没想到的,有点意思!】

接着,她终于拿起了那个最瞩目的扁平快递箱——传说中的“防爆盾”。她费力地拆开,拿出里面的东西——一个亮闪闪的、印着硕大“恭喜发财”金色字样的透明塑料锅盖。

直播间再次陷入了一瞬间的寂静。

然后,苏晞把锅盖举到镜头前,像展示奢侈品一样慢悠悠地转了一圈,确保每个角度都能被看到:“看!定制款防爆盾,PVC加厚材质,轻便耐用,透明度高,不影响视线。不仅能防口水,”她把锅盖顶在头上,摆了个POSE,“还能当镜子照,随时整理仪容仪表,”她又把锅盖放在旁边的电磁炉上,“……顺便还能热个牛奶,煎个鸡蛋,多功能,性价比之王,你值得拥有。”

弹幕被“哈哈哈”攻陷:

【哈哈哈哈哈哈我笑疯了!塑料锅盖!】

【恭喜发财可还行!她是怎么面不改色说出这些话的!】

【(乐子人规模成型)她是有点抽象艺术在身上的!关注了!】

【(黑粉)神经病啊!取关!】

【(路人)本来想进来骂她,结果给我整笑了,骂不出口了。】

【这锅盖我奶奶家有一个同款!】

接下来的直播,就在一种极其诡异的氛围中进行。她拆着各种莫名其妙的快递(有疑似黑粉寄的恐怖娃娃,她拎起来看了看,点评“做工粗糙,差评”,然后拿来当靠背;有真粉丝送的可爱玩偶,她捏了捏,说了句“手感不错,谢了”),偶尔点评几句,遇到造型奇特的还会真心实意地笑一下。对于持续不断、但似乎威力渐弱的恶评,她要么直接无视,要么用一种气死人的淡定语气回怼。

有人锲而不舍地骂她“演技烂”,她瞥了一眼,回:“嗯,你说得对,所以我正在考虑转行送外卖,听说收入不错,还能锻炼身体,关键是没人骂演技,只催送餐速度。”

有人骂她“靠脸上位”,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回:“谢谢夸奖,可惜这张脸现在只能用来下饭了,挺开胃。”

直播煮螺蛳粉时,她被那浓郁的味道熏得眼泪汪汪,一边扇风一边还坚持说“真香,你们不懂”,这种强烈的反差让弹幕的“哈哈哈”更多了。

【莫名觉得有点可爱?】。

一场计划中的“网络批斗大会”,硬生生被她变成了“苏晞的摆烂日常暨单口相声抽象艺术秀”。直播结束时,在线人数达到了一个惊人的数字,而#苏晞 直播# #苏晞 锅盖侠# #苏晞 反向带货螺蛳粉# 等词条,也以各种奇奇怪怪的姿势挤上了热搜榜,虽然下面依然伴随着不少骂声,但“搞笑”、“抽象”、“泥石流”的标签开始牢牢贴在她身上。

周莉在后台看着数据报告和舆论分析,心情像打翻了五味瓶。骂苏晞的人依然很多,粉丝数甚至还掉了不少,但讨论度、热搜数量、以及因为这场荒诞直播而带来的巨大话题效应和流量,远远超过了公司之前给她安排的所有正经公关和资源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