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关闭直播后,一脸平静收拾快递箱的苏晞,第一次产生了某种不确定的预感:这个女孩,或许真的能用一种谁也想不到的方式,在一片骂声中,冲出一条生路。
周莉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喃喃自语:“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或许,这就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而苏晞,嗦着剩下的粉,看着窗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摆烂,真爽。
【舆论小结: 负面声音仍占主导,掉粉仍在继续,但 “乐子人” 阵营异军突起,规模可观。大众对她的观感从“纯粹的讨厌”,变成了“讨厌但有点好笑,想看看她还能怎么作妖”,一种带着猎奇心理的“关注”开始形成。】
3
“《田园牧歌》?”苏晞挑眉,看着周莉递过来的平板电脑上的综艺邀约。这节目她前世有印象,口碑不错,走的是治愈系慢生活路线。但这次,制作方明显是看中了她身上“黑红”的流量,想让她去当绿叶,衬托那位以“清纯小白花”形象著称的林薇薇,顺便吸引火力、制造话题。片酬还开得极低,堪称“羞辱价”。
“嗯,”周莉面无表情,语气公事公办,“节目组诚意‘很足’,估计去了也是被骂,给林薇薇当垫脚石,你自己考虑。”她特意在“很足”两个字上咬了重音,带着明显的讽刺。
苏晞没立刻回答,而是拿过平板,手指飞快地滑动,搜索了一下录制地点的实景风景图、民宿的内部环境,甚至查看了当地近期的天气预报。看着屏幕上青山绿水、看起来颇为宁静的农家小院,她的眼睛渐渐亮了。
“包吃住吗?环境怎么样?有独立卫浴吗?Wi-Fi信号强不强?能点外卖吗?”她抬起头,一连串的问题砸向周莉,眼神里闪烁着一种周莉从未见过的、类似于一种即将去春游的小学生的光芒?
周莉被这串问题问得愣了一下,下意识回答:“……包吃住,环境……据说山清水秀,空气清新。卫浴……应该是独立的吧?Wi-Fi……山区可能不太稳定?外卖……估计够呛。” 她越说越觉得离谱,自己是经纪人,不是旅行社客服!
“行!”苏晞一拍大腿,声音清脆,脸上绽放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接!公费旅游,包吃包住,还能摸鱼,不去是傻子!”
周莉看着她那副雀跃的样子,仿佛不是去参加一个可能让她被全网嘲的综艺,而是去什么马尔代夫度假。她再次确认,苏晞不是简单的“摆”了,她是彻底“悟”了,悟到了一种“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的至高境界。这种境界,俗称——脸皮厚,吃得够。
《田园牧歌》采用直播+后期剪辑播出的形式。苏晞作为飞行嘉宾,参与为期三天的录制。
第一天到达录制地点,其他嘉宾早已就位,正忙着在镜头前展现自己勤劳、亲和、热爱大自然的一面。林薇薇穿着一身洁白的棉布长裙,妆容精致却努力营造素颜感,正抢着帮老戏骨宋清源拿那个看起来并不重的行李,对着远处的山水深吸一口气,闭上眼,陶醉地感叹:“哇,这里的空气都是甜的!这就是我向往的生活啊!” 歌手阿哲则背着他的吉他,表示要“在这里找回创作的初心和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