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知道了！报告赶紧发我邮箱，我现在就回局里！”他挂了电话，急促站起来。
“怎么了？”林凡也放下筷子，心跟着提了起来。
“笔迹鉴定结果！”张泰山压低声音，可语气里的劲儿压不住，“匿名信说对了！‘晨曦’项目那补充协议上，陈国豪的签名是假的！仿得挺像，但专家还是看出破绽了！”
这消息算是给卡壳的调查找着点方向，之前悬着的劲儿总算落了点。
张泰山抓过外套就想往外走，兜里的手机又“叮”地响了声，发现是条短信。
他随手点开，才看一眼，刚迈出去的脚突然顿住，手僵在半空，脸上的兴奋劲儿一下子全没了。
林凡看出不对：“张队？出啥事儿了？”
张泰山没说话，手微微发颤，把手机屏幕转过来对着林凡。
屏幕上是条匿名短信，没头没尾，就一句话：
“张警官，笔迹只是开胃菜。下一个消失的，会是你最想保护的人。”
威胁不光对着案子，还直接戳到了张泰山的软肋，是他家里人，还是……林凡自己？
林凡看着张泰山的脸，刚才还带着点红的脸，这会儿白得吓人，嘴唇都有点抖。
刚才晚餐时那点轻松劲儿，这会儿全没了，只剩下心口发沉。
棋盘对面那看不见的人，不光在跟他们查案，还开始直接往人软肋上戳了。
外面的天彻底黑透了，路灯的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桌上投下长影子。
小馆子里还是热闹的，可俩人心里都清楚新的麻烦，就要来了。
(6)
匿名威胁短信发过来后，队里的气氛更紧张了。
张泰山急得直转圈，一边让人悄悄去保护家里人，一边对着对讲机催各小组进度，嗓门比平时大了好几分，跟谁说话都带着股火儿。
林凡倒逼着自己沉下心，对方敢威胁，说明他们查的方向快碰到点子上了，这反而是好事。
他把之前记的线索全摊在桌上，重新一条一条捋。
技术科那边有了进展，把陈国豪办公室电脑里的加密分区解开了，里面存着不少财务记录和私人邮件。
翻到案发前一周的记录时，发现有一笔不小的海外资金，分三次转到了陈国豪一个老商业伙伴的账户里，备注写得模模糊糊，跟他们已知的项目都对不上。
“妈的！果然是为了钱！”张泰山攥着打印出来的转账记录，眼睛瞪得溜圆，“我就说跟并购案脱不了关系！这黑钱，指定是用来堵嘴或者坑对手的！匿名信没说错！”
可没等他高兴多久，经侦的同事那边就传来消息，据说那位商业伙伴把合同、协议全拿出来了，说这笔钱是两年前一个合作项目的尾款加分红，因为跨国结算手续多，又赶上审计，才拖到现在付。
钱的来源和用途都查得清，跟这次的案子压根没关系。
眼看着挺重要的线索变成了普通老账，张泰山一下子蔫了，愣在那儿半天没说话。
“怎么会这样……匿名信为啥特意提签名和利益分配啊？”他抓着头发，语气里满是烦躁。
“说不定，就是想让我们一门心思盯着‘钱’这个茬儿。”林凡摸着下巴琢磨，“好忽略其他可能。”
就在这时候，负责盯赵强的警员跑了进来，脸色有点白：“张队，林顾问，赵强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