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人留在会议室，对着白板上赵强的照片，用马克笔圈了个大问号。
一切都太顺了，就像有人提前搭好的架子，等着大家往“赵强是凶手”这个结论上靠。
明面上的线索看着清楚，可背后总觉得藏着人在操纵。
他把注意力拉回到陈国豪办公室电脑的加密分区上。
除了那笔被证实是老账的资金，里面还有不少零散文件、没发出去的邮件草稿，还有陈国豪自己记的琐事。
林凡一条一条地翻，连不起眼的备注都没放过。
大部分内容要么是商业上的事，要么是私人生活记录，跟案子好像没关系。
直到翻到一份日程表，里面有条案发前三天的备注，写得很简单：“晚8点，见‘骑士’，确认最后步骤。”
“骑士”？
林凡在陈国豪的通讯录、邮件联系人里都搜了一遍，没找到这个代号的人，备注里也没写见面的地方。
是陈国豪在生意上的秘密联系人，还是……跟这次的案子有关？
他又在加密分区里搜“骑士”这两个字，结果什么都没找到。
这条备注就这么孤零零的，没头没尾。
差不多同时，法医部门的正式尸检报告送了过来。
报告里说，陈国豪确实是被匕首刺中心脏死的，跟之前初步判断的一样，凶器上的指纹被擦得干干净净。
但报告最后有个附加说明，让林凡皱起了眉：
“死者胃里检测出少量镇静药物成分，剂量远不够致死，也不会让人昏迷，但可能会让人有点困，反应变慢。根据药物代谢情况，大概是死亡前1到2小时吃下去的。”
少量镇静药物？死亡前1到2小时吃的？
林凡立刻把三位嫌疑人的拜访时间列了出来：
- 王明远（医生）：晚上8点到8点40分
- 李娜（律师）：晚上9点15分到9点25分
- 赵强（副手）：晚上9点30分到9点40分（他自己说的）
药物摄入时间大概在晚上7点到8点之间，正好赶上王明远来拜访的时段，甚至可能更早。
王明远是医生，要想让陈国豪在没察觉的情况下吃点少量镇静药，应该不难。
这点剂量虽然没什么大影响，但真到了关键时刻，可能会让陈国豪反应慢半拍，就这半拍足够致命了。
王明远的样子又在林凡脑子里冒了出来，这人说话冷静，条理清楚。如果“骑士”就是他，如果那天晚上的会面是为了跟陈国豪谈事，顺便下药，那他的嫌疑就太大了。
可那个穿红衣服、脑子不太好使的老吴，还是总在调查边缘绕着，没法完全抛开。
有警员说，去找赵强下落的时候，在赵强家附近的巷子里又看到了那个红色身影，没等靠近就不见了。
张泰山听了就摆手：“一个捡破烂的疯子，别在他身上瞎耽误功夫！”
但林凡没法不当回事。他站在白板前，眼睛盯着上面写的“王明远”“微量药物”“骑士”“赵强失踪”“红衣老吴”这些词，来回琢磨。
现在的情况越来越乱，明面上的线索背后，好像还有更多没摆出来的门道。
赵强会不会是被人扔出来的“幌子”？故意让大家盯着他，好掩护真正的凶手？
老吴真是碰巧出现的疯子，还是有人故意放出来搅局的？甚至……他是不是看到了什么？王明远看着那么完美，背后到底藏着多少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