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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浩嘴里叼着烟，双手插兜，一脸戏谑地看着我。
他身后的几个体育生，个个膀大腰圆，面带不善，将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我头皮一阵发麻，下意识后退，后背重重撞在门框上。
我认识这几个人，他们都是李浩的跟班，是那天晚上打死周遥的凶手。
而现在，他们和林峰站在一起，像一堵墙，堵住了我所有的退路。
“陈默！”
林峰的脸色阴沉，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打死周遥的人，是谁？”
我看着他那张写满“正义”和“悲痛”的脸，下意识地紧紧抿住了嘴唇。
“快说！”他厉声怒喝。
“我说了很多次了，我不知道！”我闭上眼，高声喊道。
下一秒，我听到李浩轻笑一声，他掐灭了烟头，慢悠悠地朝我走来。
“小子，嘴挺硬啊。”
他一拳砸在我的肚子上，剧烈的疼痛让我瞬间弓成了虾米。
“我再问你一遍，那天晚上，你看见什么了？”
我咳着血，拼命摇头。
“嘴硬是吧？行，我最喜欢跟嘴硬的人玩了。”
李浩一挥手，他身后的几个体育生立刻冲了上来，对着我拳打脚踢。
我的身体像个破沙袋，被他们踹来踢去，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林峰！这就是你找来的救兵吗？”我吐出一口血沫，嘲讽地看着他。
林峰的妈妈，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想要拉开那些人，却被林峰一把推开。
“妈！你别管！”林峰带着强烈的恨意，“他包庇杀人犯，他该死！”
林峰的妈妈想要去捂他的嘴，林峰再次推开她，泪流满面地崩溃哭喊：“他害死了周遥！他不配当我和周遥的朋友！”
“我要他给周遥偿命！”
拳脚雨点般落在我的身上，我发出惨叫。
我像个破布娃娃，被他们拖拽，踩踏。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被打死时，我瘫痪的母亲，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从屋里爬了出来，死死抱住李浩的小腿。
“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会死人的啊！”
母亲哭得撕心裂肺，“林峰！快让他们住手啊！阿默什么都想着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啊！”
“阿默说他不知道，他没撒谎，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他呢？”
林峰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相信他，那周遥呢？”
“周遥知道他最好的朋友，在他死后包庇凶手吗？”
他咬牙切齿。
“陈默明明看见了凶手，他却不承认，他为什么撒谎？他为什么要包庇凶手？”
眼看哀求无果，母亲急得不停磕头。
她整个人无助极了，不停地哀求周围的人救救我。
可是所有人都冷眼旁观。
他们看着我被活活打得血肉模糊，惨叫声越来越弱。
母亲眼泪糊满了脸，身子颤抖着，不停地朝人群磕头，灰白的头发散乱，额头磕得一片鲜红。
“求求你们，放过我儿子吧！”
“我们阿默不是坏孩子，他没有撒谎！不要这样对他啊！”
我趴在地上，看着我的母亲弯着脊梁，跪在众人面前，一个接一个地磕头。
那一刻，我心如刀绞。
我看向林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