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觉得,值得。
“我知道,三到十年。”我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
周晴瞬间被点燃,指着我的鼻子骂道:“那你还敢包庇那个畜生!”
“你以为你不说,警察就查不到了吗?你以为你能瞒天过海吗?你就不怕下半辈子在牢里度过,你那个瘫痪在床的妈死了都没人知道吗!”
我猛地抬头,眼里爆出凶光:“那就让警察去查啊!人又不是我杀的,你们凭什么都来找我?就因为我没爹,妈又瘫了,所以最好欺负是吗?”
周遥死后这两天,我家那扇破木门都快被踹烂了。
所有人都像疯了一样,逼我说出凶手。
说实话,我真的烦了。
一直沉默的周遥父亲,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此刻也忍不住了。
“陈默,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你从小不学好,打架斗殴,偷鸡摸狗,全校的老师同学谁不讨厌你?只有我们家周遥,傻乎乎地护着你。现在他死了,你竟然有脸说这种话!你简直猪狗不如!”
周围的同学也纷纷指着我怒骂。
“就是!早就说他是个白眼狼,周遥真是瞎了眼才跟他做朋友!”
“我上次亲眼看见,周遥把新买的东西送给他,他转头就拿去卖了换钱!这种人就是个喂不熟的狗!”
我冷冷地瞥了那个造谣的同学一眼,他立马喊道:“你看他那眼神!跟要杀人一样!我说错了吗?”
“说不定那个凶手就是他找来的!他嫉妒周遥!”
“你们忘了吗?他初中的时候,还威胁说要把所有欺负他的人全都杀光呢!”
我爸死得早,我妈常年瘫痪在床,家里一贫如洗。
我在学校就是个异类,是所有人嘲笑和欺负的对象。
久而久之,我也养成了睚眦必报的性子,谁敢动我一下,我就敢捅他一刀。
所以全校的人都怕我,也厌恶我。
一块石头猛地砸中我的额头,鲜血瞬间流了下来。
紧接着,无数的橡皮、笔盒、,裹挟着冲天的怒气向我砸来。
我被砸得头破血流,就在我以为自己要被这群“正义之士”撕碎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住手!你们干什么!阿默不是那样的人!”
是林峰。
除了周遥,他是唯一一个还愿意跟我说话的人。
他把我护在身后,用自己瘦弱的身躯挡住同学们的攻击。
周遥死的那天,林峰哭得比谁都伤心,直接晕了过去,在医院躺了两天。
我以为他还在休养,没想到他会跑来替我解围。
“我们三个是最好的朋友,阿默不可能害周遥的!”
他回过头,眼里含着泪,急切地看着我:“阿默,我不相信你会包庇罪人!你最看不得我和周遥受委屈了。”
“上个星期,李浩抢我的饭卡,你二话不说就冲上去跟他打了一架,差点被学校开除,你怎么可能会包庇害死周遥的凶手?”
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似乎在回忆过去的美好时光。
“阿默,我们是过命的交情,你说啊!你是不是真的看见那个凶手了?”
我盯着他苍白的脸,和他那双急切的眼睛。
我推开他的手。
是的,我看见了。
3
那天晚上,周遥兴奋地给我打电话,说他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