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黄自立重复着这两个字，只觉得无比讽刺。他想起那些温馨的瞬间，那些他以为的深情厚谊，原来都只是一场精心编织的骗局。
“你别这么看着我。”钟晴别过脸，“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爸还在里面躺着，我们……先把他的事解决了吧。”
黄自立的心彻底沉入谷底。他看着钟晴，这个他爱了那么久、付出了那么多的女人，此刻却显得如此冰冷陌生。他沉默地转身，走出了病房。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觉得这个地方，让他窒息。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医院的走廊里，脑海里一片混乱。钟明宇教授的病情、钟晴的背叛、那个来历不明的孩子……每一件事都像一块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那个女民警，名叫方言。“黄医生，我们的手机……是不是拿错了？”
黄自立这才想起昨晚的乌龙，他有些疲惫地道歉：“方警官，实在不好意思，我昨天……”
“没事，”方言的声音很爽快，“你方便的话，我们找个地方把手机换回来吧。”
两人约在医院附近的咖啡馆。方言穿着便装，看起来少了几分警服的严肃，多了几分干练的清爽。“黄医生，你脸色不太好。”
黄自立苦笑了一下，把手机递过去，“谢谢你，方警官。昨天的事，给你添麻烦了。”
“没关系，”方言接过手机，随口问道，“看你心情不太好，是因为……家里的事？”
黄自立沉默了。有些事，他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也不知道能对谁说。
方言似乎察觉到了他的为难，没有再追问，只是换了个话题：“对了，黄医生，你是脑外科的？我有个朋友最近总说头疼，想去看看，你能给推荐个专家吗？”
黄自立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当然可以。你让他直接来我们医院，挂我们科李主任的号就行。”
“那就太谢谢你了。”方言笑了笑，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这次简短的见面，像是在黄自立灰暗的世界里，投下了一丝微弱的光亮。他回到医院，站在钟明宇的重症监护室外，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躺着的老人。他曾真心敬重这位教授，也感激他给自己接近钟晴的机会。可如今，一切都变了味。
钟晴从病房里走出来，看到黄自立，眼神复杂。“我爸还没醒，医生说情况不太乐观。”
黄自立没有说话。
“自立，”钟晴犹豫了一下，“我们……谈谈吧。”
两人来到医院的小花园。秋日的阳光有些刺眼，黄自立眯了眯眼。
“自立，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问，”钟晴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那个孩子，他的父亲……是我在国外交流学习时认识的，一个外国人。我本来以为回来后就不会再有联系，没想到……”
她没有再说下去，但黄自立已经明白了。他只觉得一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所以，你怀着别人的孩子，嫁给了我？钟晴，你把我当什么了？”
“我不是故意的！”钟晴急切地解释，“我发现怀孕的时候，已经快要结婚了。我……我不敢告诉你，也不敢告诉我爸。我以为……我以为时间长了，你就会接受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