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往高处走。
乔桑很好,但她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
这条通往顶峰的路太窄了,走不下我们两个人。
我必须扔掉所有的包袱。
包括她。
2 抛弃的代价
我把那个听诊器吊坠扔进了垃圾桶。
就像扔掉一件过时的旧衣服。
我甚至没有打开那个保温饭盒。鸽子汤的香气,曾是我疲惫归家时最大的慰藉,但此刻,那味道却像钩子一样,拉扯着我的神经,让我烦躁不安。
我把它连同饭盒,一起丢进了楼下的垃圾箱。
做完这一切,我感觉浑身轻松。
像是终于摆脱了某种沉重的枷锁。
我给温可心打了个电话。
“搞定了?”电话那头,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
“嗯。”
“哭了没?有没有骂你是陈世美?”她饶有兴致地问。
“没有,她很平静。”
“哦?”温可心似乎有些意外,随即又笑了,“也是,一个没什么见识的小护士,被你甩了,除了认命还能怎么样?行了,明天来我家吃饭,我爸要跟你谈谈项目的具体细节。”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城市的璀璨灯火。
温可心说得对。
乔桑和我,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她的世界,是那个不足五十平米的出租屋,是三班倒的辛苦劳累,是为柴米油盐精打细算。
而我的世界,即将是仁华医院的核心权力层,是顶级的学术圈,是上流社会的觥筹交错。
我回到房间,打开电脑,开始查阅“心瓣膜再生”项目的相关资料。
那些复杂的医学术语和前沿的生物技术,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兴奋。
这才是属于我的战场。
至于乔桑,她会难过一阵子,然后找一个和她一样平凡的男人,结婚生子,过完她那一眼就能望到头的乏味人生。
这对她来说,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第二天,我去了院长家。
那是一栋坐落在市郊的独栋别墅,带花园和泳池。
温国安院长在书房接见了我,他拍着我的肩膀,语气和蔼又充满威严。
“宇辰啊,可心把你的决定告诉我了。很好,你是个聪明人,也是个有野心的年轻人。我很欣赏。”
他递给我一份项目任命书。
“‘心瓣膜再生’项目总负责人”几个字,烫金印刷,刺得我眼睛发亮。
“这个项目,是仁华未来十年的重点。只要做成了,别说一个副院长,未来整个仁华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温国安意有所指地说道。
我激动得心脏狂跳,连声保证:“院长您放心,我一定鞠躬尽瘁,绝不辜负您的期望!”
温可心在一旁挽住我的胳膊,笑靥如花:“爸,你看,我就说江医生是最合适的人选。”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已经站在了人生的巅峰。
此后的一个月,我全身心扑在了项目上。
我搬出了那个和乔桑同居了五年的出租屋,住进了医院给我安排的高级专家公寓。
我换了手机号。
我拉黑了所有可能和乔桑有联系的共同好友。
我像一台精密的仪器,从我的生活中,精准地删除了所有关于“乔桑”的数据。
偶尔,在手术间隙,或者深夜独处时,我脑中会闪过她安静离开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