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方长。
我有一辈子的时间,让你相信,这次的苏晚,是真的。
从那天起,我开始了我的“追夫火葬场”之路。
第一步,就是清理掉所有能勾起我们恶劣回忆的东西。我让佣人把客卧里那些我搬进去以示分居的行李,一件不落地全搬回了主卧。当我抱着自己的枕头,重新躺在那张巨大的、曾经我一个人觉得冰冷彻骨的双人床上时,鼻尖萦绕着枕头上若有似无属于他的气息,心里是从未有过的踏实。
傅沉舟当晚看到我躺在他身边时,脚步顿在门口,眼神复杂得像是在看什么外星生物。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地去浴室洗漱,然后躺下,背对着我,占据床的另一边,中间隔着的距离仿佛能再躺下两个人。
我不急,慢慢来。
我开始研究菜谱。前世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苏大小姐,如今系上围裙,在厨房里手忙脚乱。切到手是常事,油溅到身上惹来惊呼,做出的菜要么咸了要么淡了,卖相更是惨不忍睹。
但我坚持每天给他做一顿宵夜,哪怕他几乎从不碰,只是看一眼,然后冷淡地说一句“我不饿”,或者“吃过了”。
张妈,一直照顾我们饮食起居的阿姨,看我的眼神从最初的惊疑不定,到后来渐渐多了些不忍和欣慰。她有时会悄悄指导我:“先生口味清淡,汤里少放盐。”“先生胃不好,宵夜做些暖胃的粥最好。”
我感激地记下。
除了饮食,我彻底断绝了和以前那些所谓“闺蜜”的联系,特别是那个总在我面前说傅沉舟冷酷专制、配不上我、怂恿我追求“真爱”的林薇。前世,就是她和她那个所谓的艺术家表哥,联手给我下套,骗走了我不少钱,更在我和傅沉舟之间制造了无数误会。
我还开始关心他的工作。虽然看不懂那些复杂的财经报表,但我会在他深夜加班时,默默给他书房送一杯热牛奶,或者一条薄毯。他通常头也不抬,只会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嗯”。
我们的关系,像一块被冰冻了太久的土地,我的努力,如同微弱的春风,融化得极其缓慢,甚至时常遭遇倒春寒。
有一次,我精心准备了他喜欢的清炖狮子头,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他破天荒地尝了一口,我紧张地看着他。
他却放下筷子,抬眼直视我,目光锐利:“苏晚,直接说吧,看上了哪款包?还是又想给哪个‘朋友’的投资项目注资?”
那一刻,我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细细密密的疼。我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声音却有些发颤:“没有,真的只是想给你做顿饭。”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破绽,最终只是收回目光,重新拿起文件,淡淡地说:“不必做这些无用功。”
我默默收拾了碗筷,走进厨房,关上门,眼泪才敢掉下来。无用功吗?傅沉舟,你知不知道,能这样为你做一顿饭,对我来说,已经是上天莫大的恩赐。
还有一次,我无意间听到他在书房打电话,语气是罕见的温和,对方似乎是个女人,他称呼对方为“宋小姐”,还约了明天中午见面。
宋小姐?哪个宋小姐?前世的我,根本不会关心这些。可重活一世,我知道傅沉舟身边从不缺投怀送抱的女人,尤其是那个一直对他有意的宋氏千金宋婉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