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再想下去。
他一脚踢开卧室的门,将我扔在了那张柔软的大床上。
然后,他欺身而上,用身体,将我死死地压住。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魔鬼!”我拼命地捶打着他的胸膛,但那点力气,对他来说,不过是挠痒痒。
他轻易地就攥住了我的两只手腕,举过头顶,用一只手就牢牢地禁锢住。
“江月,”他俯下身,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边,声音沙哑得可怕,“别再挑战我的耐心。”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哭喊着,声音里带上了绝望的,属于女性的颤音。
“我想干什么?”他轻笑一声,另一只手,顺着我的裙摆,缓缓地,探了进来。
冰冷的触感,让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完了。
一切都完了。
就在我彻底绝望,准备咬舌自尽的时候,他的手,却突然停住了。
停在了我的大腿处。
那里,有一道疤。
一道小时候爬树摔下来,留下的,月牙形的疤痕。
6
傅云霆的手,就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了回去。
他撑起身体,死死地盯着我腿上的那道疤,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一种……难以置信的狂喜。
“这道疤……”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怎么会……怎么会……”
我愣住了。
他为什么会对这道疤有这么大的反应?
趁他失神的瞬间,我用尽全力,屈膝狠狠地顶向他的腹部。
他闷哼一声,被我顶得后退了两步。
我立刻从床上一跃而下,想也不想地就往门口冲。
“站住!”
他反应极快,在我即将碰到门把手的前一秒,从后面抓住了我的手臂,将我整个人都拽了回来,死死地按在了门板上。
“你跑什么?”他的声音,不再冰冷,反而带着一丝急切的,近乎恳求的意味,“告诉我,这道疤,是怎么来的?”
我怎么可能告诉他!
我死死地咬着牙,不说话。
“说!”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捏得我生疼。
“我不知道!”我吼了回去,“我天生就有!不行吗!”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得像一片翻涌的海。有震惊,有怀疑,有痛苦,还有……一丝连我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深切的……温柔?
温柔?
我一定是疯了,才会从这个魔鬼的眼睛里,看到这种情绪。
“你叫江月?”他又问,声音里带着确认的急切。
“是!”我咬牙切齿地回答。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很久,久到我以为他要在我脸上看出一个洞来。
然后,他缓缓地,松开了手。
“你走吧。”
他的声音,充满了疲惫。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就这么……放我走了?
我不敢有丝毫犹豫,拉开门,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我一路狂奔,跑出了那栋让我窒od的别墅,跑到了灯火通明的马路上,直到再也跑不动了,才扶着路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晚风吹在身上,我才发现,自己那条香槟色的裙子,早已被冷汗和泪水,浸得透湿。
我为什么会哭?
是因为屈辱?还是因为后怕?
或者,是因为傅云霆最后那个眼神?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