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一向沉默内敛的男孩将我堵在楼梯间，哭得双眼通红，声音颤抖。
「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我可以改的，不要不理我。」我死死攥着书包带，指甲掐进掌心，却不敢看他那张在梦里无数次被我弄得情动不已的脸。
我该怎么告诉他，我疏远他的唯一原因，是在梦里，我们早已越界了千万次？
第一章
开学典礼，空气里弥漫着新书的油墨香和樟脑丸的混合气味。我作为优秀学生代表，正捏着发言稿，手心一片湿滑。
下一秒，一个尖锐的声音划破了礼堂的庄重。
「报告老师！我反对许安同学作为学生代表发言！」
我猛地抬头，看见了我的同桌，陈思思。她涨红着脸，一副为正义献身的模样，手指直直地指向我。
全场嗡嗡的议论声瞬间炸开。我脑子一片空白。
教导主任王主任皱着眉，扶了扶眼镜：「陈思思同学，你有什么理由？」
「她行为不端！」陈思思的声音带着哭腔，听起来委屈极了，「她长期欺负、骚扰同班的江屿同学！」
「轰」的一声，我的世界炸了。
江屿？
我下意识地在人群中寻找那个身影。他坐在班级的角落，瘦高的个子在人群中有些扎眼。此刻，他正惊慌地站起来，脸颊瞬间充血，红得滴血。
「不……不是的！主任，陈思思她乱说！许安没有……」
江屿急得语无伦次，他越是结巴，越是慌乱，那张清秀的脸涨得通红，在全校师生眼里，他那副样子，反而成了指控被坐实的最佳证据。
看，一个被长期欺凌的可怜虫，连反驳都显得那么懦弱无力。
陈思思她们当然不知道，江屿的慌乱不是因为被欺负，而是因为我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最近一个星期，把他当成了洪水猛兽，避之不及。
她们更不知道，我躲着他，不是因为讨厌他，而是因为我控制不住自己，在每个该死的梦里，把他欺负得更狠。
「肃静！」王主任一拍桌子，威严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礼堂。「许安！你的发言资格暂时取消！开学典礼结束后，到我办公室来一趟！还有，你，现在就给我写一份检讨，当众念！」
我的大脑嗡嗡作响，耳边所有的声音都褪去了。
我只看得到江屿，他站在人群里，看着我，那双总是清澈安静的眼睛里，此刻写满了愧疚、无措，和一种让我心脏骤缩的绝望。
他以为是我讨厌他了。
而全校师生都以为，我是个仗着成绩好就肆意妄为，连发小都骚扰的“女流氓”。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才是那个被自己内心野兽吓破了胆的懦夫。
为什么会这样？
我攥紧了发言稿，那张薄薄的纸，被我的指甲几乎要抠烂。
第二章
时间倒回一周前。
晚自习后，陈思思神神秘秘地拉住我，一脸“我为你操碎了心”的表情。
「安安，你最近怎么了？怎么老躲着江屿啊？」她压低声音，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你们吵架了？我看他这几天魂不守舍的，叫他好几声都没反应。」
我心脏一紧，含糊地应付：「没什么，就是……最近学习压力有点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