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子,裤脚沾着泥土,显然刚从田里回来。
这就是年轻的周骁,比资料照片里更鲜活,也更让人心头一颤。
看到刘妍,周骁的脚步顿了顿,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随即转向正在择菜的刘父刘母。
“叔,婶,我和刘妍的婚约,就此算了吧。”
刘父手里的菜篮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周小子,你说啥胡话呢?这婚约是老辈定下的,哪能说解除就解除?”
“是我配不上刘妍。”周骁的目光掠过刘妍,“强扭的瓜不甜。以后,我们还是不要互相打扰。”
刘妍看着他挺直的背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等等!”她忍不住开口,声音有些发紧,“我没有不情愿。”
周骁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刘母连忙打圆场:“妍丫头刚醒,还糊涂着呢,这事儿……”
“我不糊涂。”刘妍站起身,走到周骁面前,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之前是我不对,我不该那样做。婚约的事……我们……”
周骁的睫毛颤了颤,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被深沉的情绪覆盖。
他沉默片刻,摇了摇头:“不必了。你值得更好的。”
说完,他转身就走出了院门。
解除婚约的消息很快在村里传开,少不了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有人说刘妍不识好歹,放着周骁那样踏实的小伙子不要。也有人说周骁自知配不上刘妍,识趣地退出了。
刘妍懒得理会这些闲言碎语,她开始学着适应八十年代的生活,跟着父母下地干活,学着做饭洗衣。
秋收时节,村里组织互助组收割麦子。刘妍没割几把麦子,手心就磨出了水泡,腰也疼得直不起来。
正当她累得满头大汗时,一个高大的身影遮了过来。
“我帮你,就当还你之前送东西的人情。”周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刘妍回头,看到他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古铜色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没等她回答,周骁就熟练地割起了她面前的麦子,动作又快又稳。
离开的时候,他把自己的草帽摘下来递到了她的手上:“不嫌弃的话,就戴着吧。”
草帽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和淡淡的汗水味,刘妍的脸颊微微发烫,接过草帽戴在头上,遮住了自己泛红的耳根。
第二天,刘妍将家里熬好的绿豆汤偷偷灌了一壶,趁着周骁不注意,偷偷和他的调换了。
那个年代,大家都用的是军绿色的水壶,所以周骁拿在手里的时候,并未过多留意,直到喝到嘴里后才觉察到了不对劲。
不知为何,他立马想到了刘妍,扭头朝刘妍看去,发觉刘妍正在偷偷看着他。
他立马将水壶的盖子拧好,一整个下午,哪怕再渴,他都没有再喝壶里的绿豆汤一口。
刘妍也注意到了这点,下工时,她拦住了周骁。
“你怎么不喝绿豆汤?”
“不爱喝。”
“那我下次……”
“刘妍,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了。”周骁低头看了刘妍一眼,随即又撇过脸去,“以后,离我远点。”
“可你帮过我。”刘妍的眼睛突然变得湿润起来。
不只是1982年的水中救人,还有2025年,就在她以为自己走投无路,准备辍学打工时,有一位公司老板匿名资助她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