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院长那时候耳朵还好使，看着我们笑呵呵地说：
“小宇，苏姑娘，你们俩什么时候办喜事啊？这帮小皮猴还能给你们当花童呢。”
苏曼黎当时耳朵尖都红了，低头抿着嘴笑，没否认。
孩子们起哄，拍着手喊“结婚！结婚！”
只可惜那点过去的温存，救不了现在。
3
记者们的镜头还在闪烁，苏曼黎和余景站在孤儿院中央不肯走。
我直接掏出手机：
“要我现在报警吗？私闯民宅，侮辱老人，威胁儿童，这些够你们上社会新闻了。”
余景脸色一变。
苏曼黎狠狠瞪了我一眼，踩着高跟鞋转身离开。
老院长松了口气：
“小宇，谢谢你。”
我看着他们远去的车，知道这事还没完。
或许是知道自己口不择言。
苏曼黎召开了新闻发布会。
她穿着素净的黑裙，对着镜头泪如雨下：
“我很抱歉那天情绪失控。我真心想帮助孩子们，只是表达方式不对。”
余景站在她身旁，脸上还贴着纱布：
“我们愿意加倍捐款，为孩子们寻找更好的安置点。”
我看着直播怒火中烧。
这套公关说辞准备得真充分。
可她怎么敢！
直播里，苏曼黎的伪装还在继续，
“我很感谢沈宇霖医生给了我一张新脸，让我能够正常生活。”
“也感谢曾经勇敢的自己，但我更要感谢一直支持我的粉丝们，是她们让我重获新生！”
“但我这些天寝食难安，就是这样一位医生，
却对自己的养母视而不见，现在还要陷害她唯一的亲生儿子。”
现场一片哗然。
她这一手牌打得确实漂亮。
先是认错，再用感恩的姿态博取同情，抛出重磅指控激起公愤。
既保全了自己知恩图报的人设，又把所有矛头都转向了我。
我看着屏幕上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忽然觉得这张由我创造出来的脸陌生得可笑。
我原本想和她好聚好散，却没想到她不肯罢休。
她似乎忘了，我能让她重获新生，也能让她一无所有。
我关掉直播，拨通了一个电话。
“把苏曼黎整容前的照片和病历发给我。”
半小时后，我带着资料直接去了发布会现场。
苏曼黎没料到我会来，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从前她，每次开发布会都会特意打电话告诉我，
那时的她总撒娇说希望我能多关心她的工作。
现在我真的来了，只怕她恨不得我立刻消失。
我走到台上，将一叠照片放在桌上：
“你要感谢粉丝让你重获新生？那这些算什么？”
“需要我继续念你当时写的求助信吗？每一句都在求我救你。”
照片上是她毁容最严重时的样子，还有她跪着求我救她的病历记录。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苏曼黎突然捂住胸口，眼泪瞬间涌出：
“沈医生，你怎么能这样……公开患者的隐私？”
“我知道你恨我，但你不能这样没有医德！”
余景立即上前扶住她，对着我怒吼：
“你还有没有良心？居然拿她最痛苦的时候的照片来伤害她！”
4
记者们都等着看我的反应。
苏曼黎靠在余景肩上抽泣，嘴角却悄悄勾起一丝得意的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