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提到沐悠月时,她避重就轻,说到这几家的事,也只说付出代价,没说要怎样付出代价。

真是讽刺至极,不知道的还以为沐悠月上辈子救过她的命,才是她的亲生女儿呢。

年小糕扯了扯他的手,年之闻木着脸,“好,你们处理就好,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能让小糕白白的受伤。”

他现在才明白,就算他是年家第四个孩子又怎样,出去外面别人可能看在年家人的面子上,还会敬着他几分,但在家里,他完全没有什么权利。

就像今天遇到的这事,如果他有权利,大可以为小糕直接出了这口气,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别人的鼻息生活。

权利果然只有握在自己的手里才叫权利,借着别人的势或家里的势,那就只能算是狗仗人势,别人一倒,自己连个屁都不是。

等房间里安静下来,年一推门而入。

“小姐,我不懂,你今天为什么要让自己受伤?”那些个人平时连她的皮毛都碰不到,就算再加个几倍,也伤不了她一丝一毫。

年小糕笑了出来,只是那笑意怎么都不到达眼底。

“当然是激发年之闻骨子里的狼性了。”

“他太随遇而安了,做什么事都感觉淡淡的,每天都好死不如赖活着,这样的人以后怎么给年家带来利益。”

“只有让他知道权利的重要性,让他去争,这样他这个人的价值才会显现出来。”

这样一说年一懂了,说的这么好听,不就是想培育人家当牛马。

不过,“小姐,你确定就他了吗?”

这次小姐回来年家,除了整顿年家外,还让她挑选一个得力助手进行培养,不过这年之闻都已经15岁了,怕是不好训练服从性,不好管教了。

年小糕知道他的顾虑,不过嘛人生总是要有挑战性的。

这年之闻是个好苗子,加以培养,一定会成为她手中最利刃的剑,不愧是她一母同胞的好哥哥。

“确定就他了,他现在已经被我激的有点血性了,但仍然少点火候。”

“不过待会儿,会有人帮我们添火的。”

年一不可知否,但没想到的是,下午还真有人来添火了。

年一和年小糕站在楼梯口,看着楼下发生的一切。

“小姐,你真是料事如神。”

只见楼下年之闻、安素素,年之景和沐悠月四人正在对峙。

沐悠月朝着安素素直接跪下。

“干妈,你相信我,萱萱她们不是故意的,她们从来没想过要伤害小糕。”

“因为我最近一直在生病,她们就以为我是受了委屈替我出气,我从来没有想到她们会做这些。”

“干妈,求你放过她们吧。”

沐悠月脸色惨白,还特意换了一身柔弱的装扮,跟自己的母亲活着时有那么一两分相似。

年小糕嗤笑,“还怪聪明的,知道安素素看到这样的她会心软。”

果然,安素素满脸心疼的拉起了她。

“你身体还没好,怎么可以跪在地上呢,地上那么凉,万一又严重了怎么办。”

沐悠月死活不起来,“干妈,放过她们好不好,对她们小成大戒就可以了,反正小糕这不也没事。”

沐悠月心里暗恨,这些人怎么就没有直接把年小糕弄死呢,还要让她承受这一些,若是把人弄死了还一了百了。

要不是因为她们是她打通上流社会的桥梁,是她在圈子里仅仅认识的名媛,对她还有用,她才不会跑来求安素素呢,还要装成死人的装扮,真是太晦气了。

安素素目光闪烁,“悠月,不是干妈不放过她们,而是她们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沐悠月一听,眼里的泪花闪烁,“干妈,从小我就没了爹,是妈妈一个人把我带大的,没想到妈妈也早早的走了,你是看着我长大,但在学校我只有她们这些朋友。”

“若是她们出事了,我真的是孤立无援了呜呜呜…………”

年之闻冷漠着看着这一幕,“你不要忘记,你是在这个家长大的,小糕也算是你妹妹,她被人害成这样,你还为加害者求情,沐悠月你安的什么心呀。”

他现在极力控制住自己,不让自己对她动手。

沐悠月抬头,“小闻,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但我真的没你想的那么坏,是不是要我死了你才满意!”

“悠月,你说什么胡话呢。”

年之景使劲把她拉了起来。

“你听好了,你是我们家的一份子,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把头转向安素素,“妈,既然小糕都已经没有什么事了,要不这事就随便惩处下那几家得了。”

年之闻听此,一个没忍住,把拳头直接冲年之景的脑门。

“年之景,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小糕可是你妹妹呀,亲妹妹!”

“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年之景反手按住他,15岁的年之闻终究是不敌20多岁的年之景。

“就是因为小糕是我亲妹妹,我才不想让她刚回来就把圈子里的人都得罪完。”

“妈,你怎么说这件事?”

安素素犹豫半晌,最终开口,“这件事我会跟你们父亲商量的。”

年之闻挣扎着身子,他知道安素素这么一说,就是想轻拿轻放的意思。

“妈,不可以!”

安素素摸了摸他的头,“之闻,你现在还小不懂事,以后你长大了就会懂的。”

年之闻不可置信,再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弱小,若是自己有说话权,能够做主就不会这个局面了。

年之景放开他,随即扶起沐悠月,沐悠月在经过他时,对他微微一笑,仿佛在讽刺他的无能为力。

年小糕摸了摸自己剃了头发的后脑勺,“既然年之景认为我没事,那也让他感受一下“没事”吧。”

“对了,他跟沐悠月兄妹情深,也让沐悠月跟他一起感受吧。”

毕竟刀子不落在自己身上,始终是感觉不到疼的。

忽然地面上出现水滴声,不一会儿就汪起了一潭小水渍。

这是年之闻头一次哭,从小到大父母的忽视,兄长的责备都没有让他流下过眼泪,现在却忍不住。

这时一只手帕出现在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