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咖啡馆的门被推开，风铃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一个高大的身影逆着光走进来，带着一身不属于这里的寒气。
我的笑容，在看清来人时，瞬间僵在了脸上。
是顾淮序。
他瘦了一些，也黑了一些，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风尘仆仆，但那双眼睛，依旧锐利得像鹰。
他花了半年时间，还是找到我了。
他的目光在咖啡馆里扫了一圈，最后精准地落在我身上。
当他看到我对面坐着的沈嘉言，以及我脸上尚未褪去的笑容时，他的眼神瞬间沉了下来，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
他迈开长腿，径直朝我走来。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上。
沈嘉言察觉到了我的异样，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然后疑惑地问我：“晚晚，你朋友？”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顾淮序已经走到了我们桌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有愤怒，有失而复得的庆幸，还有一丝……狼狈。
“苏晚，跟我回去。”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我还没说话，沈嘉言已经站了起来，礼貌而疏离地看着他：“这位先生，请问您是？”
顾淮序的目光掠过沈嘉言，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和审视，最后还是落在我身上。
他以为我会像以前一样，看到他就会不管不顾地奔向他。
我迎上他的目光，扯出一个极其客套的微笑，然后对沈嘉言介绍道：
“一个不太熟的故人。”
【5】
“不太熟的故人”这六个字，像六根针，狠狠扎在了顾淮序的心上。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
“苏晚，你再说一遍。”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问。
我懒得再理他，转头对沈嘉言说：“我们走吧，我忽然不想喝咖啡了。”
“好。”沈嘉言没有多问，拿起外套，很自然地牵起我的手。
他的手心温暖而干燥，给了我一丝力量。
就在我们转身准备离开时，顾淮序忽然上前，一把扣住了我的另一只手腕。
“我不准你走！”他的力道很大，眼眶泛红，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
“放手！”我挣扎着，语气里满是厌恶。
沈嘉言立刻将我护在身后，冷静地对上顾淮序的视线：“先生，请你放开她。”
“你算什么东西？敢管我的事？”顾淮序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他看沈嘉言的眼神，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
“我是她男朋友。”沈嘉言不卑不亢地回答，握着我的手又紧了紧。
“男朋友？”顾淮序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冷笑一声，“苏晚，你眼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
他话里的羞辱意味，让我的火气也上来了。
“我的眼光再差，也比当初眼瞎看上你强！”我甩开他的手，毫不示弱地回敬道，“顾淮序，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们已经结束了！”
“结束？”他逼近一步，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我没同意，就永远结束不了！”
“你凭什么？”我被他的无耻气笑了，“凭你有个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就拿我当替身？还是凭你用一千万来羞辱我？”
周围的客人已经纷纷侧目，对着我们指指点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