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那一晚，成了顾淮序的噩梦。
我没有哭，没有闹，甚至没有质问一句关于林薇的事情。
我只是像一个没有感情的娃娃，冷静地配合着他的一切。
当他带着薄怒和征服欲吻我时，我没有回应，只是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平静地看着天花板。
他动作一滞，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苏晚，你在想什么？”
“在想一千万能买到什么。”我轻声回答，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大概是第一次，在床上被人如此彻底地无视。他引以为傲的魅力和技巧，在我这里，变得一文不值。
这场原本应该由他主导的情事，变成了一场对我而言无声的凌迟，和对他而言极致的羞辱。
他感觉自己不像在占有一个爱人，更像是在跟一具冰冷的尸体做交易。
最后，他烦躁地从我身上翻下，点了一支烟，房间里烟雾缭绕。
“苏晚，你到底想怎么样？”他声音里满是挫败。
我拉过被子盖住自己，侧过身背对着他，没有回答。
这一夜，我们同床异梦，再无交流。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就醒了。
顾淮序还在熟睡，眉头紧锁，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我悄无声息地起床，换上自己的衣服，没有带走这个家里任何一件属于我的东西，除了那张一千万的银行卡。
临走前，我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我曾经以为会是“家”的地方。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光斑。
一切都和我来时一样，仿佛我从未出现过。
我轻轻带上门，没有一丝留恋。
顾淮序，再见了。
我用最快的速度处理了所有事情，订了当天下午飞往西城的机票。
京城这个地方，我一秒钟都不想再多待。
飞机起飞时，我看着窗外越来越小的城市轮廓，心里一片平静。
手机里，顾淮序的电话和信息一个接一个地进来。
我没有看，直接关了机。
等顾淮序醒来，看到的只会是一个空无一人的家，和一个被拉黑的电话号码。
他会愤怒，会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
他会派人找我，以为我只是在闹脾气，躲几天就会自己回去。
但他错了。
这一次，我是真的走了。
从他用一千万来定义我们关系的那一刻起，苏晚就已经死了。
活下来的人，只想为自己而活。
【4】
半年后，西城。
午后的咖啡馆里，阳光正好。
我搅动着杯子里的拿铁，听着坐在对面的男人温声细语地给我讲着他最近遇到的一个有趣的案子。
他叫沈嘉言，是一名律师，也是我来西城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他温润如玉，待人真诚，像一缕春风，慢慢吹散了我心里的阴霾。
“……那个当事人，简直比电视剧里的演员还会演。”沈嘉言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最后还是被我找到了破绽。”
我被他逗笑，眉眼弯弯：“沈大律师出马，当然马到功成。”
他看着我，眼神温柔：“晚上想吃什么？附近新开了一家私房菜，评价不错。”
“好啊。”我欣然应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