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镜狱
废弃剧院的大门虚掩着，推开门的瞬间，一股腐朽的霉味混杂着香水味扑面而来。前厅摆满了落地镜，每面镜子里都映出林深的身影，可仔细看，镜中人的表情各不相同——有的在笑，有的在哭，有的嘴角渗着血。
“别和镜中人对视。”沈砚压低声音，从风衣口袋里掏出副墨镜，“这些镜子里嵌着记忆芯片，会读取你的意识，制造幻觉。”
林深戴上墨镜，镜片过滤掉了镜子的反光，却挡不住耳边传来的低语。像是无数人在同时说话，有男人的嘶吼，女人的啜泣，还有顾明远的声音：“密钥在碎镜里。”
穿过前厅，走廊两侧的壁灯忽明忽暗，地上散落着破碎的镜片。林深的左手腕突然开始灼烧，他撸起袖子，发现伤疤处正浮现出淡蓝色的纹路，和记忆锚定剂的荧光色一模一样。
“他们在激活你体内的记忆碎片。”沈砚停下脚步，指了指走廊尽头的铁门，“顾晓应该在里面。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别相信自己的眼睛。”
铁门推开的瞬间，林深愣住了。房间里没有顾晓，只有无数面拼接起来的镜子，组成一个巨大的球体。镜子中间悬浮着个玻璃罐，里面泡着半块大脑，神经纤维像蛛网般缠绕着罐壁——那是人类的大脑。
“喜欢这份礼物吗？”黑暗中传来女人的笑声，一个穿红色旗袍的女人从镜子后走出来，手里把玩着支注射器，“我是镜姐，镜厅的主人。”
林深认出她——照片里站在顾明远身边的女人，当时他以为是实验室的助理。镜姐的右眼戴着黑色眼罩，眼罩边缘露出的皮肤，有和他一样的淡蓝色纹路。
“顾晓呢？”沈砚上前一步，手按在腰间的枪上。
镜姐轻笑一声，抬手打了个响指。一面镜子突然亮起，里面映出个被绑在椅子上的女孩，正是顾晓。她的眼睛被黑布蒙着，嘴里塞着布条，挣扎着发出呜咽声。
“密钥换人质。”镜姐晃了晃手里的注射器，“这里面是高浓度的记忆剥离剂，只要一针，顾晓就会变成没有意识的植物人。”
沈砚刚要掏出U盘，林深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别给她！织梦网启动后，她会把所有人的记忆都吸进虚拟空间，变成她的养料。”
镜姐的笑容僵住了：“你怎么知道？”
林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涌进来：林澈在实验室里对着电脑屏幕，顾明远站在身后叹气：“织梦网的核心是‘意识吞噬’，镜姐想要用它统治地下世界。”
“因为我就是林澈。”林深摘下墨镜，右眼瞳孔已经完全变成淡蓝色，“三年前爆炸后，顾明远把林深的记忆缝合到我身上，让我以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