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林澈。”沈砚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你同卵双胞胎弟弟，三年前死于一场实验室爆炸。”
林深的大脑像被重锤击中。他从不知道自己有弟弟。父母早逝后他一直独居，顾明远是他唯一的亲人，从未提过“林澈”这个名字。
“你在撒谎。”他伸手去拿照片，指尖刚碰到相框，一段清晰的记忆突然炸开：火光、爆炸声、弟弟扑过来推开他的背影，还有顾明远抱着林澈尸体时的嘶吼。
“为什么我不记得他？”林深捂住剧痛的头。
沈砚把茶杯塞进他手里：“因为三年前爆炸后，你精神崩溃，顾明远给你做了记忆切除手术。他怕你知道真相后，会走上和林澈一样的路。”
“什么路？”
“研究‘织梦网’。”沈砚终于说出那个词，“那不是顾明远的课题，是林澈的。他想通过记忆锚点技术，构建一个能共享记忆的虚拟空间，让失踪或死亡者的意识得以延续。可这项技术的副作用是，接入者会逐渐分不清现实与虚拟，最终变成意识的囚徒。”
林深想起顾明远失踪前的异常，他总是深夜躲在实验室里，对着电脑屏幕喃喃自语，屏幕上全是复杂的神经图谱。难道导师一直在秘密继续林澈的研究？
“镜厅的人偷走了你的锚定剂，想完成织梦网。”沈砚的声音低沉下来，“而你昨晚去镜厅，是为了拿回顾明远的笔记。但有人在你身上缝合了林澈的记忆碎片，让你以为自己是去交易的。”
林深突然注意到沈砚的左手腕——那里有一道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灼烧疤痕。他猛地站起身，撞翻了茶几，茶杯摔在地上碎裂开来，忘忧花瓣混着茶水，在地板上晕开诡异的图案。
“你才是林澈！”林深嘶吼着扑过去，却被沈砚轻松按住肩膀。
沈砚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三年前爆炸没死的是林澈，死的是林深。顾明远为了保护织梦网的核心数据，把你的记忆缝合到了我身上，让我以‘林深’的身份活着。可半年前他发现我开始觉醒林澈的记忆，就藏了起来，还把笔记卖给了镜厅。”
窗外的雷声突然炸响，林深的视线落在地板的碎瓷片上。碎片里映出的自己，右眼瞳孔正变成淡蓝色——那是记忆缝合术后遗症的典型症状，他在实验室的小白鼠身上见过无数次。
“你带我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林深的声音发颤。
沈砚松开手，从口袋里掏出个U盘：“顾明远留下的笔记里，有织梦网的启动密钥。镜厅的人抓了他的女儿顾晓，逼他交出密钥。我们现在去镜厅，要么救回顾晓，要么毁了织梦网。”
林深看着U盘上刻着的“澈”字，突然想起昨夜那段音频里，顾明远的声音后面，还有个微弱的女声：“哥，别信他，他要的是密钥。”
“顾晓在哪里？”他抓起沙发上的外套。
沈砚笑了，眼底却没有温度：“等你到了镜厅，自然会见到她。不过记住，进去后别碰任何镜子——那里的每面镜子，都是记忆锚点。”
暴雨中，两人驱车前往城郊的废弃剧院——镜厅的真正地址。车后座放着件黑色风衣，林深穿上时，发现内衬绣着个小小的“林”字，针脚细密，像是女人的手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