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嗡”的一声。
“情绪失控的证据”?除了那场家宴,还能是什么?
是陈司周。他和我一手栽培的许诺,联手了。
他们精心策划了那场家宴,目的就是为了激怒我,录下我“失态”的瞬间,再反过来构陷我,说我“精神状态不适合继续执业”。
这是釜底抽薪!
一个心理咨询师,最重要的就是职业声誉和来访者的信任。一旦被贴上“利用隐私”、“情绪不稳”的标签,我的职业生涯就等于被判了死刑。
我多年的心血,我 painstakingly 建立起来的行业地位,一夜之间,岌岌可危。
预约电话不再响起,取而代之的是一通通取消咨询的通知。曾经对我毕恭毕敬的客户,如今避我如蛇蝎。
我冲到银行,想取些现金应急,却发现我名下所有的银行卡,全都被冻结了。
柜员小姐看着我,眼神里带着同情和一丝鄙夷:“陈太太,对不起,陈先生一早申请了资产冻结,理由是……怀疑您有转移婚内共同财产的风险。”
我握着那张毫无用处的黑金卡,站在银行大堂里,感觉自己像个笑话。
前一天,我还是住着江景大平层、出入有司机接送、被无数人追捧的姜老师。
二十四小时不到,我身败名裂,身无分文。
我被彻底打入了物质和精神的双重绝境。
陈司周这一套组合拳,打得又快又狠,没有给我留下一丝喘息的机会。他太了解我了,他知道我的软肋在哪里,知道如何才能最快、最彻底地摧毁我。
我怀着七个月的身孕,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那个曾经被称为“家”的地方,却发现,连家也回不去了。
密码锁的密码,被换了。
我像个流浪汉一样,站在自己家的门口,一遍遍地输入那个熟悉的数字,回应我的,只有冰冷的“密码错误”提示音。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手机响了。
是陈司周。
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丝虚伪的关切。
“月初,别白费力气了。你现在情绪不稳,需要冷静。我已经给你在郊区的疗养院订了个房间,好好休养一下,对你,对孩子,都好。”
“疗养院”?
我瞬间明白了。他想把我当成精神病人关起来!
这样,他不仅能名正言顺地霸占所有财产,还能彻底堵住我的嘴。一个被丈夫“送进”疗养院的“疯女人”,她说的话,还有谁会信?
“陈司周,”我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电话那头传来他的一声轻笑,那笑声里充满了胜利者的得意。
“报应?月初,你还没搞清楚吗?在这个世界,谁有钱,谁有权,谁就是规矩。而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第五章
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来得猝不及防。
那是一个公益项目,一个为有心理问题的贫困青少年提供免费援助的中心。
这个中心,是我一手创办的。它不赚钱,甚至每年都要我自己贴进去不少钱。它不像我的工作室那样光鲜亮丽,能给我带来名望和财富,但它是我心底最柔软、最珍视的一块地方。
那是我作为心理咨询师的初心。
在我被全网讨伐、被行业封杀,像一只过街老鼠一样躲在闺蜜家的时候,我收到了中心负责人的电话,他声音哽咽,说中心被人收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