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
西厢房。
四合院二大爷刘海中,正端着个大茶缸子,有滋有味地品着茶水。
他今天心情不错。
之前在全院大会上,压了易中海一头,让他吃了瘪。
这会儿正琢磨着,怎么才能把院里的大权,彻底从易中海手里夺过来呢。
“老刘!老刘!”
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紧接着,三大爷阎埠贵推门而入,脸上带着一股子藏不住的兴奋和震惊。
“我说老阎,你这是火烧屁股了还是怎么着?”
刘海中不满地抬了抬眼皮,呷了一口茶。
“一天到晚咋咋呼呼的,没点沉稳劲儿!”
他最喜欢在阎埠贵面前摆谱,教训人的感觉,让他很是受用。
“哎哟我的二大爷,这回可不是我咋呼!”
阎埠贵一屁股坐在板凳上,也顾不上客气了,端起桌上的茶缸子就灌了一大口。
“出大事了!”
“天大的事!”
刘海中眉头一皱。
“能有啥大事?”
“老大!老大他……”阎埠贵喘着粗气,眼睛瞪得溜圆,“让警察给带走了!”
“噗——”
刘海中一口热茶,直接喷了出来。
滚烫的茶水溅了他一身,他却浑然不觉。
“你说啥?!”
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揪住阎埠贵的衣领。
“你他娘的再说一遍!谁被带走了?”
阎埠贵被他晃得头晕眼花,赶紧摆手。
“老大!易中海!被警察铐走了!”
刘海中眼珠子瞪得像铜铃,满脸的难以置信。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老小子是不是跟我开玩笑呢?”
阎埠贵苦着脸。
“我的亲二大爷啊!我敢拿这种事跟您开玩笑吗?我不要命了?”
“千真万确!全院的人都看见了!何雨柱报的警!就因为何大清寄回来的那笔生活费!”
阎埠贵竹筒倒豆子似的,把刚才在前院发生的一切,添油加醋地那么一说。
每一个细节,都说得清清楚楚。
刘海中听得是心惊肉跳,手一松,瘫坐回了椅子上。
脑子里嗡嗡作响。
易中海……被抓了?
这个消息,比他自己当上厂领导还要让他感到震撼!
“十四年……乖乖……”
刘海中咂摸着这个数字,心里头是又惊又妒。
惊的是易中海这老东西胆子也太大了!
妒的是,这老东西竟然背着所有人,藏了这么大一笔钱!
十四年啊!
那是什么概念?
这易中海,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贪了这么多!
“这老王八蛋,藏得可真够深的!”
刘海中骂骂咧咧的,但眼神里,却闪烁着一股异样的光彩。
易中海倒了!
那这院里的一把手……岂不是就轮到他刘海中来坐了?
这个念头一出来,就像是野草一样,在他心里疯狂地生长。
他强压下心头的狂喜,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糊涂!糊涂啊!”
“他易中海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来呢?”
阎埠贵在一旁连连点头。
“谁说不是呢!我也想不通啊!”
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精明的小眼睛里满是疑惑。
“老刘,你说这傻柱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易中海那可是把他当亲儿子养,就指着他养老呢!”
刘海中闻言,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是啊!
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
全院谁不知道,易中海为了让傻柱给他养老,那是下了血本的。
吃的喝的,工作上的事,处对象的事,哪一样他易中海没操心?
简直比亲爹还亲!
可何雨柱怎么就……说翻脸就翻脸了?
“老阎,这事儿……老大之前跟你透过底吗?”
刘海中压低了声音,试探着问道。
阎埠贵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没有!绝对没有!”
“我要是知道,我能不劝劝他?这事儿办得也太不地道了!简直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他也没跟我说过。”刘海中摸着下巴,眯起了眼睛。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答案。
这老东西,为了把何雨柱牢牢捆死在自己身边,这事儿捂得是真严实啊!
除了他自己老婆,恐怕院里就没人知道了!
连他们这两个大爷,都被蒙在鼓里!
“他这是……玩脱了啊!”阎埠贵感慨道。
“哼!是活该!”
刘海中冷哼一声,一拍大腿站了起来。
“这老东西,平时道貌岸然的,一口一个院里团结,一口一个讲道德,结果呢?自己就是院里最大的耗子!”
“不行!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刘海中官瘾犯了,背着手在屋里踱起了步。
“院里出了这么大的丑闻,影响太坏了!我这个二大爷,必须得管起来!”
阎埠贵眼睛一亮,立马附和。
“对对对!二大爷您说得对!这事儿必须得有个章程!”
他知道,刘海中这是想借机夺权了。
这对他来说,也是好事。
易中海当家,他捞不着什么好处。
换成刘海中,这人好大喜功,爱听奉承,自己只要顺着他,以后肯定少不了自己的便利。
“走!老阎!”
刘海中大手一挥,颇有几分指点江山的气势。
“咱们先去他家看看!问问一大妈!她肯定知道内情!”
“好!我听您的!”
阎埠贵立刻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了后院。
穿过月亮门,直奔中院而去。
一路上,还能看到三三两两的街坊在交头接耳,议论着刚才发生的大事。
看到两位大爷联袂而出,众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刘海中挺直了腰杆,享受着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他觉得,从今天起,他就是这个四合院名副其实的“一把手”了!
然而,两人刚走到一大爷家门口,脚步却齐齐一顿。
只见那紧闭的房门前,一个肥硕的身影正在那儿来回踱步,抓耳挠腮,一副热锅上蚂蚁的模样。
不是贾张氏,又是谁?
“咳!”
刘海中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拿出了他当领导的派头。
贾张氏吓了一跳,猛地回头。
当她看到刘海中和阎埠贵两人,黑着脸站在自己身后时。
那张肥脸上的血色,“唰”的一下就褪得干干净净。
“二……二大爷……三……三……大爷……”
她的声音都在打颤,眼神躲躲闪闪,根本不敢跟两人对视。
“贾张氏!”
刘海中往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严厉。
“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没……没干啥……”贾张氏紧张地搓着衣角,眼珠子乱转。
“我……我这不是……关心关心一大妈嘛……”话还没说完贾张氏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