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面不大，就摆得下五六张桌子。夏天在外面支个棚子，能多摆几桌。生意嘛，不好不坏，饿不死。主要是熟客多，都是街坊邻居，或者以前厂里的老哥们。大家晚上没事，就来他这儿，点上几串肉串，一箱啤酒，吹吹牛，扯扯淡，抱怨抱怨生活，一晚上就打发了。
李毅挺喜欢这营生。虽然累点，烟熏火燎的，但自在。听着店里喧闹的人声，闻着炭火和孜然辣椒混合的香味，他反而觉得不那么孤单了。热闹是别人的，但至少，他能被这热闹包裹着。
又是一个冬天。外面北风呼啸，店里却热气腾腾。几桌客人划拳喝酒，声音震天。李毅围着油腻的围裙，在炭火炉子前忙活，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他手法熟练地翻动着肉串，撒上调料，肉串滋滋作响，油滴到炭火上，窜起一股青烟。
这时，手机在兜里震动了一下。他忙里偷闲，掏出来看了一眼。是张小满发来的微信。好久了，他们都没怎么联系了。上一次对话，还是半年前，他问她妈身体怎么样，她简单回了一句“还好，谢谢哥关心”。
李毅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擦了擦手，点开信息。
信息很长，不像她平时的风格。
“毅哥，睡了吗？有个事，想跟你说一下。”
李毅回：“没睡，在店里忙。你说。”
过了一会儿，信息又过来了。
“我……要结婚了。”
李毅盯着那行字，看了足足有半分钟。炭火的灼热烤着他的脸，但他觉得手指有点凉。周围嘈杂的声音，好像瞬间被拉远了，变得模糊不清。只有手机屏幕上那五个字，异常清晰。
他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是浓烈的烧烤味，此刻却有点呛人。他打字，手指有点不听使唤：“是吗？恭喜啊。对方是干啥的？人对你好吗？”
发出去后，他觉得这话干巴巴的，像领导慰问。
张小满回得很快：“是跟我一个公司的，南方人。对我挺好的。我们……认识挺久了，觉得各方面都合适，就定了。”
“哦，挺好。啥时候办事情？”李毅问。他觉得自己像个机器，在按照预设的程序提问。
“年底吧，就在这边办，不回去了。我妈身体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