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了。
回国的第一站,我选在了母校的礼堂。
聚光灯打在我身上,有点晃眼。我穿着一身白色的阿玛尼西服,踩着十厘米的Jimmy Choo,从容地走到演讲台前。
“大家好,我是乔安。”
台下,是上千张年轻又崇拜的面孔。他们可能听过我的名字,华尔街最年轻的华人投资总监,传说中的点金手。
我的目光,却突破了攒动的人头,精准地闪耀了最后一排的十字架里。
那里站着一个人。
一身洗得发白的廉价西装,身形清瘦,带着忧愁和窘迫。
是顾屿。
我笑了。
五年前,这个男人,是这所学校所有女生的梦想。他是天之骄子,是校草,是永远的第一名。他高高在上,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我们这些凡人。
而我,是尘埃里最卑微的那一粒。
我三年追了他,写了999封情书。
我想,即使捂不热一块冰,也能换来他一句敬意。
结果呢?
大四毕业那天,他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把我叫了出去。我以为奇迹即将到来。
他却当着我的面,把我那999封滚烫的心,一次性地,扔进了垃圾桶。
他甚至抽出几封,叠了叠,塞进旁边一张摇摇晃晃的桌子腿下面。
“乔安,”他当时是说的?哦,对了。
“别再做这些无聊的事了。”
“你的喜欢,很便宜。”
便宜。
这字,就像一把淬了毒两把刀,在我心里捅了999刀。
然后,我也不再回国了。
我拼了命地学习,工作,往上爬。饿到胃出血,累到办公室晕倒。我咬着牙,一声不吭。
因为我知道,我回来了。
我得让他看看,他当年弃之如敝履的“廉价”喜欢,如今,是他高攀不起的“昂贵”。
演讲结束,掌声雷动。
我没有理会蜂拥而上的记者和校领导,径直走下台,穿过人群,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
周围的人,都识趣地划一条路。
他站在那里,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曾经那双清高孤傲的眼睛,此刻,最下面卑微和祈求。
“乔……乔总。”他开口,声音沙得厉害。
“有事?”我看着他,语气,和我脚下的高跟鞋一样,又冷又硬。
他的脸,瞬间涨红了。
他从背后拿出一份皱巴巴的商业计划书,递给了我。
“乔总,我……我有一个创业项目。关于人工智能医疗的,我知道您是这方面的专家。求您,给我……给我五分钟。”
我没接。
我只是低着头,瞥了一眼那份计划书的封面。然后,我笑了。
我当着主人的面,伸出了手,消耗了手中的计划书,抽了出来。
然后,就像他当年对我做的那样。
一页一页地,撕碎。
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顾屿,”我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你的项目,也很廉价。”
他的身体,猛地一晃。
脸部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看着他那副摇摇欲坠,灵魂被抽空的样子。
我心里,没有半分恐惧。
只有一个,大仇得报的,极限的快感。
真他妈的,爽啊。
2.我要你跪着,把钱送到手上
我转身就走,没再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