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助手陈舟快步跟上来，低声说：“乔总，刚才那个人……是你同学吗？”
“不认识。”我淡淡吐出三个字。
这，是无数道复杂的眼神和窃窃私语。我不在乎。
我乔安，从不亏本的买卖。五年前我输得一败涂地，五年后，我要连本带利，全部讨回来。
回到下榻的酒店，我把自己扔进柔软的大床里。绷紧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胃里阵阵抽痛。
老毛病了。
陈舟给我递过来一杯温水和胃药。
“乔总，你没必要跟他置气。”陈舟跟了我三年，知道我的一切，“你现在想捏死他，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我把药片扔进嘴里，然后着水咽下去。
“那多没意思。”我扯了扯嘴角，“猫捉老鼠，总要多玩一会儿，才有趣。”
我要的不是他死。
我要他，生不如死。
第二天，我的行程排得很满。见了几个国内的合作伙伴，参加了一个商业论坛。
我口不提顾屿，仿佛绝绝昨天的插曲，从未发生过。
但我知道，他会再来找我的。
果然，晚上我回到酒店，就看到他等在大堂。
还是那身廉价的西装，头发有些乱，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看得出来，他在这里，等了很久。
看到我，他猛地站起来，快步走到我面前。
“乔总。”
酒店的保安，立刻就要来拦住他。
我抬起了抬手，示意他们退下。
“有事吗？”我明知故问。
“乔总，我知道，我昨天……很冒昧。”他低着头，不敢看我的眼睛，“但是我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的项目，真的很好。它能救很多人……”
“救人？”我打断他，“顾屿，你是做慈善的吗？我是个移植的。我只看返回率。”
“有的！回报率会很高！”他急切地说，“只要您肯投资，三年，不，两年！我就能给您带来十倍的回报！”
“是吗？”我从手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他，“让我投资，可以。先找我的同事，预约时间。如果他觉得你的项目，有那么一点点看的价值，也许，我会考虑一下，给你十分钟。”
他看着那张名片，激动地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手都在颤抖。
“谢谢……谢谢乔总！”
我没有再理他，径直走向电梯。
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刻，我从反光的门上看到，他，还站在原地，像一尊卑微的雕像。
接下来的几天，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我问陈舟：“那个人，联系过你了吗？”
陈舟说道：“没有。乔总，你不是……”
“继续搜寻。”
我知道顾屿的骄傲。他就算再落魄，骨子里的那份清高，还在。
让他低声下气地去求我的同伴，比杀了他还难受。
很好。
我要磨掉他那身傲骨。
我要让他，为了钱，为了他的事业，跪下，求我。
一周后。
我即将结束国内行程，返回美国。
在机场的VIP休息室里，陈舟的电话，响了。
他接起电话，听了几句话，脸色变得有些古怪。
他捂住麦克风，对我说：“乔总，是顾屿。”
“哦？”我挑了挑眉，“他终于肯低头了？”
“不……”陈舟的表情，很奇怪，“他说，他想通了。他不求你投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