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把一样的东西还给你。”
“他说，那东西，他替你，保管了五年。”
3.他说，把我的青春还给我
我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保管了五年？
什么东西？
原来是……
不可能。我甩甩头，把那个荒谬的念头，赶出脑海。
“让他进来。”
三十后，顾屿，出现在休息室门口。
他比上次，更憔悴了。下巴上，全是青色的胡茬。
他手里，捧着一个看上去很陈旧的木盒子。
“乔总。”他走到我面前，把盒子放在桌子上。
“这是什么？”我问。
“你的东西。”
他说，“我想，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我盯着那个盒子，没有动。
“打开看看？”他似乎，看穿了我的恐惧。
我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打开了盒子的搭扣。
盒子打开的那一瞬间，我的冒险，创意了。
里面，是整整齐齐的，一沓一沓的信。
粉色的信纸，熟悉的字迹。
是我今年，写给他的，那999封情书。
一生，都热闹。
我的大脑，“轰”的一声，炸开了。
怎么会……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当着我的面，把它们，全部扔进垃圾桶了吗？
他不是，还拿了几封，去垫桌脚吗？
“你……”我抬头，极其地看着他。
“我捡回来了。”他看着我，眼神很平静，平静得，就像一潭死水。
“那天，你走后，我又幸福了，从垃圾桶里，捡回来了。”
“至于，垫桌脚……”他自嘲地笑了笑，“那张桌子，本来就是坏的。我只是，想找个理由，让你，彻底对我死心。”
“为什么？”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为什么？”他重复了一遍，然后，抬头，直视着我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没有了之前的卑微和祈求，右边的下，一个我看不懂的，深沉的悲哀。
“因为，当时的顾屿，给不了你任何未来。”
“我家里，出事了。我父亲投资失败，公司破产，欠下巨额债务。我连自己的明天在哪里都不知道，我拿什么，去回应你那份，那么干净，那么滚烫的喜欢吗？”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你恨我。”
“让你，离我越远越好。”
我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住了。
疼得我，快无法呼吸了。
原来……是这样？
原来，不是他不屑，也不是他鄙夷。
但是……他不能？
“这些年，”他指了指那个盒子，“我一直在身边。”
“想家的时候，撑不下去的时候，我可以，拿出来看看。”
“乔安，你知道吗？”
“这999封信，是我的那段，最黑暗的日子里，唯一的光明。”
“现在，我把它，还给你。”
“也把，你的青春，还给你。”
“对不起，让你，等了五年。”
说完，他对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然后，转身，就走。
没有一丝留恋。
我看着他的背影，当年，那么挺拔，那么自豪的背影，此刻，却萧索得，像深秋的落叶。
我张了张嘴，想叫住他。
然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以为，我回来，是为了复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