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看他跪在我脚下，摇尾乞怜。
现在，我赢了。
我赢了，彻底彻底底。
我为什么，一点，都感觉不到，胜利的喜悦？
我的心里，反而，空落落的。
想要的，有什么，那个最重要的东西，跟着他落寞的背影，一起，走了。
4.五年前的真相，像一把刀
我最终，没有登上美国的飞机。
我让陈舟，改签了工资。
我把那个装满了我整个青春期的木头盒子，回到了旅馆。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幸福地里，看那些信。
信纸，已经泛黄了。
上面的字迹，也有些模糊。
但是，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昨天才写下的一样，清晰地刻在我的脑子里。
“顾屿，今天天气很好，你穿白衬衫的样子，比阳光还漂亮。”
“顾屿，今天考试，我坐在你后面，看着你的背影，好像问题都写出来了。”
“顾屿，我今天，又不开心了。但是，只想到你，想要，那么勉强了。”
……
我看着，看着，眼泪，就掉了。
我看见了，那个，卑微到尘埃里，却又，固执得，像一头牛的，乔安。
曾经，我曾经，那么，那么地，喜欢过一个人。
喜欢到，可以，为他，放弃一切。
而那个人，他可不是不花钱。
他只是，用一种，最残忍的方式，保护了我。
五年前的真相，就像一把迟来的刀，狠狠地，插进了我的心脏。
比去年，他把信扔进海关时，还要疼。
第二天，我让陈舟，去查顾屿这五年的经历。
资料，很快，就送到了我的手上。
薄薄的几张纸，却写满了，一个天之骄子，坠入地狱的全部过程。
他父亲的公司，一夜之间，土崩瓦瓦解。
他从一个，衣食无忧的富家少爷，变成了，一个，背负着上亿债务的，穷光蛋。
为了还债，他什么都参加。
在工地上，搬过砖。
在餐厅里，洗托盘。
在KTV里，当过陪酒。
他被以前的同学，当众羞辱。
他被债主，打断过腿。
他最难的时候，三天，只吃了一个馒头。
但他，都撑过来了。
他用三年的时间，还清了所有的债务。
然后，用他大学时，攒下的经费，和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拍了短片，这家，人工智能医疗公司。
资料的最后，附了一张照片。
是顾屿，和他妹妹的合影。
他的妹妹，坐在轮椅上，笑得很甜。
照片的背面，有一行小字：
顾盼，二十岁，先天性关闭了屠宰场。
我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他的项目，不是为了赚钱，也不是为了东山再起。
是为了，救他妹妹的命。
我的心，仿佛被泡进了，一缸柠檬水里。
又酸，又涩，又痛。
我乔安，到底，都做成了啊？
我，最后的希望，当着所有人的面，撕碎了。
我耗尽了，只剩下四肢，踩在了脚底下。
我真是，混蛋。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陈舟的电话。
“帮我，约顾屿。”
“现在，马上，马上。”
5.他的骄傲，被我亲手踩碎
我在一家很安静的茶馆里，见到了顾屿。
他还是穿着那身，得洗了白的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