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看我的眼神，不再有任何的祈求和卑微。
孤独，寂静，平静。
“乔总，找我，有事吗？”他先开了口。
“我……”我看着他，那句“对不起”，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太虚伪了。
伤害，已经造成了。一阵轻飘飘的悲伤，又有何用？
我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
“这是一本投资意向书。”我说，“我看过你的项目了。技术上，非常正确。我很感兴趣。”
他低着头，瞥了一眼那份文件。
然后，他笑了。
“乔总，这是，在施舍我吗？”
“不是。”我安慰道，“我说过，我是个移植者。我只看回报。”
“是吗？”他抬起头，直视着我的眼睛，“那乔总，撕毁它的时候，怎么无意过，它的回报？”
我被他，问得，哑口无言。
“乔总，你的游戏，玩够了吗？”他站起身来，“如果玩够了，就请，高举贵手，放过我。”
“我顾屿，就算了，去街上吃饭，也绝不会，再接受，你分钱的，嗟来之食。”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顾盼！”我冲着他的背影，喊着他妹妹的名字。
他的脚步，猛地，顿住了。
他终于，非常地看着我。
“你怎么会……”
“我查了。”我看着他，眼睑发热，“顾屿，你妹妹的病，我知道。”
“那个项目，是为她做的，对吗？”
他的双眸，凝视着一条，僵硬的直线。
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你不知道，”我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以你现在的技术和资金，这个项目，成功的想法，还不到百分之一。”
“你妹妹，等不了那么久。”
这句话，就像一把锤子，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上。
他高大的身躯，晃了晃。
“乔安，”他看着我，眼睛里，第一次出现，裂痕，“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已经，把我，踩进泥里了。”
“还不够吗？”
“不够。”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显然不够。”
“我要你，尊敬的，把你碎掉的骄傲，一片一片地，捡起来。”
“然后，我要你，站在比我更高的地方。”
“顾屿，你不敢，跟我一起，赌一把？”
他看着我。
看着我这个，曾经，重力，当成为全世界的女孩。
看着我这个，重力，伤得，体无完肤的女人。
看了很久。
然后，他笑了。
就像个，输光了所有筹码的，赌徒。
“好。”他说。
“我赌。”
6. 预防赌局，赌上余生
我以我的私人名义，给顾屿的项目，注资了五千万。
没有签，任何附加条款。
我只有一个要求。
“我要随时了解项目的进展。”
“所以，从今天开始，我要搬去，你那里住。”
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顾屿，正在喝水。
他一口水，全部喷了出来。
“什么？”他咳得满脸通红，“你要，搬来跟我住吗？”
“有问题？”我挑眉，“我是投资人。我有权，监督我的资金，用在什么地方。”
“可我在那里……”他有些尴尬，“我住的地方，好像，很乱。”
“没关系。”我说，“我不嫌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