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聪放下筷子，站起身：“张总，我们已经在对接客户了，只要签了单，钱很快就能还上。您要是信不过，我们可以写个补充协议，用订单回款做抵押。”
张总上下打量着李聪，眼里满是不屑：“你是谁？毛头小子也敢跟我谈条件？”
何胜利赶紧打圆场：“这是我们公司的技术负责人，李聪，技术特别好。”
张总哼了一声，把公文包往桌上一摔：“我给你们半个月，要是还不上钱，就把这服务器搬走抵债！”说完，他转身就走，铁皮门“砰”地一声关上，震得屋顶的灰尘簌簌往下掉。
屋里瞬间安静下来，何瑞眼圈红了：“爸，咱们怎么欠了这么多钱？”
何胜利叹了口气，灌了口凉茶：“去年跟张总合伙做电子元件，被骗了，欠的钱一直没还上。”
林希握住他的手，轻声说：“别担心，咱们一起想办法。”
李聪看着桌上的饭盒，突然觉得手里的红烧肉没了味道，他想起何胜利说的“互联网风口”，想起自己辞掉的铁饭碗，心里第一次泛起了嘀咕——这创业的路，到底能不能走通？
一周后，李聪跟着何胜利去了那家玩具厂。厂子在郊区，离市区有两个小时的车程，坐的是绿皮火车，车厢里挤满了人，汗味和泡面味混在一起，让人喘不过气。何胜利把装着软件演示光盘的公文包抱在怀里，像护着宝贝似的，嘴里不停念叨：“王厂长是我当年的班长，为人仗义，肯定能帮咱们。”
到了玩具厂，王厂长亲自在门口接他们。
他穿着件蓝色的工装，皮肤黝黑，笑起来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胜利，好久不见！”两人握着手，聊了几句当年在部队的事，就往办公楼走。办公楼是栋老旧的三层小楼，墙皮都脱落了，楼道里堆着纸箱，里面装着待发货的玩具。
会议室里摆着张长方形的木桌，上面放着个老式的投影仪。何胜利把光盘放进电脑，李聪坐在旁边，心里既紧张又期待。
“王厂长，这是我们做的企业管理软件，能帮厂子管生产、库存和销售，还能自动生成报表，比人工记账快多了。”何胜利指着屏幕，声音里带着兴奋。
王厂长皱着眉，盯着屏幕上的界面：“这东西靠谱吗？我们现在用人工记账，虽然慢，但不容易出错。要是这软件出了问题，库存对不上，订单发错了，损失可就大了。”
旁边的财务科长也附和道：“是啊，我们厂里的会计都五十多了，学新东西慢，要是软件太复杂，他们也用不了。”
李聪赶紧接过话：“王厂长，张科长，我们这软件操作很简单，只要会用鼠标就能上手，我们还会上门培训，直到大家都学会为止。而且我们有备份功能，数据不会丢，要是出了问题，我们24小时内肯定到现场解决。”他说着，打开软件的库存管理模块，演示怎么录入数据、怎么查询库存，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屏幕上的数字实时更新，看得王厂长眼里的怀疑少了几分。
演示完，王厂长没立刻表态，只是说：“你们先回去，我跟班子成员商量一下，下周给你们答复。”
何胜利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王厂长按住了肩膀：“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但这是厂里的大事，得谨慎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