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不见，他又瘦了，下颌的线条更加锋利，眼神却一片死寂，看不到底。
他走进街边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几分钟后拿着一个面包走出来。
他站在屋檐下，一口一口地把面包吃完，动作很慢，机械地完成着进食这个任务。
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滑落，流过他的脸颊。
我看着他，直到他吃完最后一口，把包装袋扔进垃圾桶，然后转身，准备重新走回雨中。
我推开车门。
冰冷的雨水瞬间打湿了我的头发和肩膀。
我朝着他走过去。
高跟鞋踩在积水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他听见了，抬起头。
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在看到我的瞬间，骤然迸发出混杂着仇恨、厌恶和杀意的怒火。
他站在原地，浑身肌肉紧绷，摆出了攻击的姿态。
雨水模糊了我的视线，也模糊了他的脸。
我在他面前三步远的地方停下。
“陆泽。”
他一言不发，只是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
我抬起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我没有地方去了。”
“你能不能……暂时收留我？”
6
雨水顺着我的发梢滴落，在水泥地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陆泽的拳头攥得死紧，骨节都白了。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滚。”
一个字，冷得刺骨。
我没有动，任由雨水冲刷着我的脸。
冰冷的液体让我保持着清醒。
我看着他，他眼中的恨意浓得几乎要把我吞掉。
“陆家的人在找我。”
我的声音很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
“如果他们发现我来过这里，你猜你的下场会是什么？”
他眼里的怒火闪动了一下，随即被更深的冷漠所取代。
他当然知道。
一个被逐出家门的弃子，和乔家的大小姐在深夜私会。
无论发生什么，错的都只可能是他。
他死死地盯着我，像是在评估我话里的真假。
我们就这样在雨中对峙，时间好像都停了。
许久，他终于动了。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转身，走进了那栋破旧的单元楼。
身后的铁门没有关，在风中发出吱呀的声响，像是一种无声的邀请，也像是一个张开的陷阱。
我跟了进去。
楼道里没有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