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说我是迟冉冉最完美的替身,连正主回归后我被弃如敝履的结局,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陆之渊亲手将我推进深渊,看我被全网唾弃,只为博他白月光一笑。
可惜他不知道,我的沉默不是心虚,而是胃癌晚期的诊断书,是我送给他和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场戏。
第一章
香槟的冰冷,并非仅仅停留在皮肤表面,而是像一条具有生命的毒蛇,带着侮辱性的粘腻,钻过礼服,渗入毛孔,直抵灵魂深处。
颁奖礼的灯光璀璨明亮,却照不亮我所在的逼仄角落。
王小姐那杯酒,泼得精准而充满表演欲,金黄的液体顺着我的发丝、脸颊蜿蜒而下,像一道道屈辱的印记,最终在昂贵的白色缎面上晕开大片难堪的污渍。
“赝品就是赝品,就算穿上高定礼服,也学不来冉冉姐半分气质!”王小姐的声音又尖又利,确保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低着头,仿佛要将自己缩进地缝里。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尖锐的疼痛是唯一能让我保持清醒、不让泪水决堤的方法。
四周的目光,有赤裸的鄙夷,有好奇的探究,更有幸灾乐祸的窃笑,它们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我牢牢缚住。
熟悉的脚步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逼近。
陆之渊来了。
他甚至没有施舍一个眼神给那个泼酒的女人,他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只落在我狼狈不堪的身上。
那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或维护,只有被打扰的不耐和因我“丢人现眼”而产生的浓重厌烦。
他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力道之大,让我几乎听到骨头的哀鸣,不由分说地将我像拖拽一件垃圾般从这片令人窒息的泥沼中强行剥离。
高跟鞋崴了一下,脚踝传来钻心的疼,但比起心口那片迅速蔓延的荒芜,这疼痛微不足道。
就在被他助理塞进那辆象征他权势的黑色劳斯莱斯的瞬间,我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不远处的一幕。
被他小心翼翼护在身后的迟冉冉,微微蹙着精心描画的眉,正用一方洁白无瑕的真丝手帕,轻柔而细致地替他擦拭着刚才碰过我的指尖。
那个动作,自然而娴熟,充满了占有欲般的亲昵,像一把烧红的匕首,精准地捅进了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窝,瞬间焚毁了我最后一点可怜的幻想。
而最荒谬、最刺骨的讽刺在于,在我随身手包最隐蔽的夹层里,正静静躺着一张今早刚拿到、还带着医院消毒水冰冷气息的纸张,是我的胃癌晚期的诊断书。
这场万众瞩目的羞辱盛宴,竟成了我生命倒计时开启时,最盛大、也最惨烈的背景音。
胃部适时传来一阵痉挛般的抽痛,我死死咬住牙关,将一声闷哼咽回喉咙深处。
第二章
我是林染,娱乐圈里一个被贴满标签的存在——“清纯小白花”、“氧气美女”,以及,最广为人知也最刺耳的,“迟冉冉的替身”。
陆之渊,这个掌控着我事业命脉乃至一举一动的男人,用一纸看似公平实则苛刻的合约将我绑在身边。
外人眼中,我是攀附权贵、模仿他人的可怜虫,却无人知晓,我甘愿收敛所有锋芒,活成另一个女人的影子,背后深埋着一个无法言说、也不敢言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