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迟冉冉正式回归,站在他身边,媒体开始报道他们“金童玉女、好事将近”的消息。我的痕迹,被迅速抹去。
第六章
陆之渊信了我父母精心编织的谎言。他支付了那笔巨额的“抚恤金”,安排好了我弟弟的前途,像是完成了一项不得不做的任务。
起初,他确实感到一种复杂的解脱——那个总是让他心烦意乱、不断挑战他耐心的“替身”终于彻底消失了。
生活似乎可以回归“正轨”,和迟冉冉一起,走向众人期待的金童玉女的圆满结局。
迟冉冉顺理成章地填补了我留下的空白,以更亲密、更理所当然的姿态陪伴在他身边。
媒体开始大肆报道他们的恋情,称之为“历经波折后的破镜重圆”。陆之渊配合着,出席各种场合,脸上带着公式化的微笑,但心底却莫名地空了一块。
那空寂并非尖锐的疼痛,而是一种沉闷的、无处不在的回响,尤其是在夜深人静之时。
他开始失眠。偌大的别墅安静得可怕。他会下意识地看向沙发角落,那里曾经有个身影会蜷缩着,安静得像一只猫;餐桌上永远摆着两副碗筷,尽管迟冉冉并不常来陪他吃家常便饭;他甚至会在工作中偶尔走神,想起某个项目遇到困难时,我曾笨拙地试图用我有限的见解安慰他,却总是被他嗤之以鼻。
这些细微的、关于我的记忆碎片,开始不受控制地入侵他的生活。
他发现自己竟然记得我泡咖啡时不喜欢加糖,记得我紧张时会无意识地绞紧衣角,记得我偶尔看向他时,那双眼睛里深藏的、他过去一直误读为“心机”的复杂情绪……这些发现让他感到烦躁和困惑。
迟冉冉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变化。
她尝试用更温柔、更体贴的方式对待他,模仿着影视剧里完美情人的模样。但她越是刻意,陆之渊就越发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别扭。
他发现,迟冉冉的优雅得体、光芒万丈,似乎并不能填补那份莫名的空寂。甚至,当迟冉冉穿着和我相似风格的衣服,或者无意中做出某个我曾有过的细微动作时,陆之渊会感到一阵强烈的心悸和不适,仿佛某种禁忌被触犯了。
第七章
一天晚上,陆之渊又一次从关于我的混乱梦境中惊醒,独自在阳台喝酒。
迟冉冉找到他,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和浓重的疲惫,终于忍不住,带着一丝委屈和不甘,抓住了他的手臂。
“之渊,”她声音哽咽,“我知道你在想她……林染已经走了这么久,你还是忘不掉吗?”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如果你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