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开，是那个黑色U盘。
她接入备用电脑，看着里面那些能证明自己清白的照片和音频。
证据就在眼前，她却不能立刻甩出去。
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将U盘小心收好，藏进抽屉最深处。
手机震动，是老猫发来的信息，
确认了资金链指向陈曼，以及丽莎与陈曼的关系。
她看着屏幕，眼神冰冷，脸上却依旧是一副强忍悲伤、魂不守舍的表情。
内线电话响起，是那个她带过的项目经理，通知她项目被陈曼接手。
“好……好的，我知道了。”
她对着电话，声音带着压抑的沙哑，
“资料……我整理好就送过去。”挂了电话，她趴在桌上，肩膀微微耸动，仿佛在无声哭泣。
门外偶尔经过的人，透过百叶窗缝隙看到这一幕，更是坐实了她“一蹶不振”的传言。
等到下班时间，办公室外的人渐渐走空。
她才缓缓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哭过的痕迹，眼神清明而锐利。
拿出手机，拨通了李静的电话。
“江……江太太，”她声音依旧带着点怯懦和犹豫，仿佛鼓足了勇气，
“对不起打扰您……我，我查到一些事情，可能……可能我们都被人骗了。
是关于那些照片……还有，
可能关系到江总公司的事情……
明天下午三点，您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在‘云境’餐厅？
我……我想跟您说清楚。”
她结结巴巴，显得可怜又无助。
挂了李静的电话，她立刻又打给周明宇。
这一次，她的声音依旧很轻，却努力维持着专业：
“周总，抱歉打扰，我是凌云。
关于……关于合作的事，我有些想法，不知您明天下午三点是否方便？
‘云境’餐厅可以吗？……好的，谢谢周总。”
放下手机，她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渐次亮起的灯火。
脸上那副柔弱无助的表情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冷静，甚至带着一丝嘲讽。
她从抽屉里拿出那个空文件夹，贴上打印的标签，放入无关报告，
然后“不小心”地让它半露在公文包外。
示弱，是为了让对手放松警惕，是为了聚集更大的力量。
要在泥潭里站着把事情做漂亮。
凌云脸上的血色尚未恢复，手机再次尖锐地响起，
屏幕上跳动着“妈妈”两个字。
她心头一紧，深吸一口气才接起。
电话那头不是往常关切的唠叨，而是母亲带着哭腔、六神无主的质问：
“小云！你……你到底在外面惹了什么事啊？！
刚才有几个人跑到家里来，说是你公司的，说你挪用了公款，还……
还说你勾引领导被人家老婆发现，要告你！
他们说话难听死了，左邻右舍都听见了！
你爸一听，血压一下子就上来了，现在头晕得站不住……”
凌云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手指瞬间冰凉。
“妈！”她打断母亲，声音因极力克制而发颤，
“那是胡说八道！是有人陷害我！
您别听他们的，我爸怎么样？要不要紧？”
“我们已经叫了救护车了……小云，你老老实实告诉妈，你是不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