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没事吧？”我赶紧递给他一张纸巾。
父亲猛地回过神，迅速收敛了眼底的情绪，接过纸巾擦了擦手，语气尽量平静：“没事，老毛病了，手有点抖。”
可我知道，他在撒谎。他的手从来没抖过，就算是以前在工厂里做精细活，也从没出过差错。
就在这时，我妈提着油条回来了，身后跟着兴奋的哥哥和妹妹。“老陈，赶紧吃，吃完咱们就得准备走了！顾家的车说不定已经在楼下等着了！”我妈把油条放在桌上，又开始催促父亲去换西装。
父亲没反驳，默默起身走向卧室。经过我身边时，他停顿了一下，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囡囡，等会儿到了顾家，别乱说话，跟着我就好。”
他的语气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严肃。我抬头看向他，正好对上他的眼睛——那片暗潮里，此刻多了一丝担忧，还有一丝……警告？
我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我妈拉起来：“囡囡，发什么呆呢？快过来吃油条，吃完也赶紧换衣服，别给你爸丢人！”
我被我妈推着走到餐桌旁，可心思却全在父亲身上。他眼底的暗潮、他的谎言、他的警告，像一团乱麻，缠得我喘不过气。我越来越觉得，这场认亲，根本不是家人想象中的富贵开端，而是一场即将来临的……风暴。
5 初次踏入豪门门槛
顾家派来的黑色轿车停在楼下时，我妈正踮着脚给父亲整理领带，脸上的笑容比出嫁那天还灿烂。我哥穿着特意新买的西装，对着车窗玻璃反复整理发型，妹妹则把手机揣进包里，嘴里念叨着一会儿要拍多少张照片发朋友圈。
只有父亲，站在车旁一动不动，双手插在工装外套的口袋里，指尖似乎又在无意识地摩挲着什么。他抬头看了一眼那辆印着顾家徽标的轿车，眼底的暗潮快速翻涌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老陈，别愣着了，快上车啊！”我妈拉着他的胳膊，把他往车里推。父亲顺从地弯腰坐进去，我和哥哥妹妹也跟着上了车。
车厢里铺着柔软的地毯，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檀香，与我们家那辆破旧的电动车截然不同。我妈忍不住摸了摸座椅，小声跟我哥感叹：“你看这料子，肯定值不少钱！”妹妹则拿出手机，对着车厢里的装饰不停拍照。
父亲靠在车窗边，闭上眼睛，像是在休息，可我却注意到他的睫毛一直在微微颤动。车窗外的景色渐渐从老旧的居民楼变成了宽阔的林荫大道，最后停在一座气派的别墅前。
别墅门口站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看到我们下车，立刻恭敬地弯腰：“陈先生，各位，请随我来。”
走进别墅大门，我才真正明白什么叫“京圈顶级豪门”。巨大的客厅里挂着价值不菲的油画，水晶吊灯发出耀眼的光芒，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走在上面几乎听不到声音。几个穿着佣人服饰的人站在一旁，看到我们进来，齐声说了句：“欢迎陈先生回家。”
我妈和哥哥妹妹都看呆了，我妈甚至忘了走路，嘴里不停念叨：“这也太气派了……”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中山装的老人从楼梯上走下来，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他看到父亲，眼眶一下子红了，快步走过来：“建国，我的儿啊，我终于找到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