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已经回来了，她还想怎么样？
难道真要为了一个“意外”，去刺激脆弱不堪的薇薇吗？
他不允许任何可能伤害到薇薇，伤害到他对白月光承诺的事情发生。
卧室里，苏冉没有开大灯，只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城市不眠的霓虹光影，机械地打开衣柜。
她的东西不多，至少，在这个充满了“别人”印记的空间里，属于她的痕迹总是显得那么小心翼翼，仿佛随时可以被轻易抹去。
她拿出那个放在衣柜最深处的行李箱，开始一件件折叠自己的衣物。
指尖拂过柔软的布料，带着她惯用的、与林薇薇和她姐姐都不同的，清浅的茉莉花香。
这味道，曾是她在这片不属于她的气息中，为自己保留的最后一点坚持。
手指触碰到一个硬质的笔记本时，她停顿了一下。
那是她的日记，记录着这三年来，她和萧泽安之间那些稀少的、她曾以为是“糖”的碎片。
· “今天他加班，我送了汤去，他喝完了。虽然没说什么，但眉宇是舒展的。”
· “下雨了，他让司机顺路来接我。车里，他闭目养神，侧脸好看得让人心动。”
· “纪念日，他送了我一条手链。和薇薇昨天戴的那条，是同一个品牌。他是不是……也开始注意到我了？”
现在重读这些文字，每一个字都像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和愚蠢。
她不是在记录甜蜜，她是在一片荒漠里，拼命收集着海市蜃楼的水光。
就在这时，卧室门被推开，萧泽安高大的身影倚在门框上，挡住了外面透进来的光。
他看着她摊开的行李箱和手里的日记本，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和冷意：“还在闹？”
苏冉没有回头，继续手上的动作，将日记本塞进行李箱的夹层。
萧泽安走近几步，目光落在她纤细而挺直的背影上，那种脱离他掌控的感觉让他非常不悦。
“收拾东西？苏冉，适可而止。你以为离开这里，你能去哪里？”
苏冉依旧沉默，拉上行李箱的拉链，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这种无视彻底激怒了萧泽安。
他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日记本，随手翻了两页，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记录这些？苏冉，不要做这种无谓的事情，也不要对我抱有不该有的期待。”
他合上本子，像丢弃垃圾一样扔回她怀里，“你的位置，你自己应该清楚。”
“位置？”
苏冉终于抬起头，看向他，眼底是死水般的平静，“是啊，我很清楚。一个照顾你起居、解决你需求、必要时还能用来安抚你愧疚心的……替身。对吗，萧泽安？”
萧泽安瞳孔微缩，似乎没料到她会如此直白地说出这个词。
他厌恶“替身”这个说法，这仿佛在提醒他，他对待这份关系的卑劣。
他语气更冷：“没有人把你当替身。是你自己总在比较。”
“比较？”
苏冉几乎要笑出来，但她只是弯下腰，从行李箱旁拿起一件萧泽安的外套——是他昨晚换下来，还没来得及送洗的。
她从他西装内袋里，缓缓抽出一张有些年头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巧笑倩兮，眉眼间与苏冉确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神似，尤其是笑起来时的弧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