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嗯，物业说零件没到，我先临时接一下，晚上走楼道能亮堂点。你一个女生，晚上回来注意点。”
我说，“好，谢谢你啊。”
他又笑了笑，低头继续忙手里的活。
第二天清晨是被闹钟叫醒的。
我揉着眼睛坐起来，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缝隙照进屋里。
习惯性地想去拿手机关闹钟，手却先碰到了茶几上的笔记本。
鬼使神差地翻开，上面又多了一行字。
“她昨晚没睡好，眼下有淡淡的青黑，该提醒她少喝咖啡。”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手里的马克杯没拿稳，温热的咖啡洒在手背上，烫得我猛地缩回手。
他在看着我？
我猛地看向那盆绿萝，看起来和普通的盆栽没什么两样。
可昨晚那行字，还有现在这行，都在清清楚楚地告诉我，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如果真的是付宴云，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又为什么要通过这种方式跟我说话？
一整天上班都心不在焉，对着电脑屏幕发呆了好几次，被主管敲了桌子才回过神。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盯着外卖盒里的米饭，忽然想起付宴云好像很喜欢研究花草，之前在楼道里碰到他，他手里经常拿着本园艺书。
晚上回到家，我特意去楼下的花店买了袋新的营养土。
蹲在茶几旁，小心翼翼地给绿萝换土。
它的根须很旺盛，缠绕在一起，我不敢太用力，怕弄伤它。
换完土的时候，手指上沾了不少泥土，我一边洗手一边小声说：“新土应该比之前的好点，你要是还在的话，应该会喜欢吧。”
没人回应。
3
第二天早上，我第一时间就去看笔记本。
果然，上面又有了新内容。
“新的泥土很松软，像她上次送的蛋糕口感。”
我的脸颊腾地一下就热了。
三个月前我搬家，东西太多，付宴云正好下班回来，顺手帮我搬了几个大箱子。
我过意不去，第二天烤了个芝士蛋糕硬塞给他当谢礼。
他当时还笑着说，没想到我会做这个，味道很好。
原来他还记得。
从那天起，笔记本上的字就没断过。
每天早上醒来，我都会看到新的内容，全是些关于我的琐事。
“她今天穿了杏色连衣裙，路过花店时多看了两眼向日葵。”
“她打电话时被客户气到皱眉，真想敲敲她的额头。”
这天晚上，我坐在沙发上，看着那盆绿萝。
叶片比刚买回来的时候茂盛了不少，绿油油的。
我深吸一口气，对着它小声问：“付宴云，是你吗？”
话音刚落，最中间那片叶子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幅度比上次大得多。
紧接着，我看到笔记本上留下两个字：
“是我”
那一夜，我几乎没睡。
就坐在沙发上，反复看着那两个字。
脑海里翻来覆去地全是付宴云的事情。
当时只觉得是巧合，现在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他每次说话时，眼里都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