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我摊在石桌上的史书看，表情怪怪的：“你看这些做什么？”
“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我拎起茶壶给他倒了杯自制的花草茶客气道，“尝尝？”
我看着他居然真的接过茶杯，还低头抿了一口。暮色里这个男人安静站着喝茶的样子，居然没那么碍眼了。
正当我觉得气氛有点缓和时，他突然来了句：“你以后对如烟态度好点。”
我心头火蹭的就上来了，但面上还是保持职业假笑：“好的殿下，明白殿下。”
这不就是甲方爸爸非要保荐他那个废物亲戚进项目组吗？我懂，我都懂。
萧楚言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最后却转身走了。我盯着他背影翻了个白眼，继续撸我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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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今晚宫宴非同小可，定要教殿下亲眼瞧瞧，咱们王妃是何等风华。”嬷嬷执着玉梳，小心翼翼地为我绾起青丝。
铜镜中，珠翠折射出璀璨流光，我却透过这片华光，清晰地忆起了今日的命轨——
当我在宫人的引路下步入大殿时，原本喧闹的宴厅竟有了片刻的寂静。
我清晰地听到周遭传来的细微抽气声与低语。
“那是……三皇子妃？何时竟有这般风姿？”
“往日竟未发觉，何家女儿有如此颜色……”
那些目光，从最初的惊讶，逐渐变为审视，最终化为难以掩饰的惊艳。我微微垂眸，步履从容地走向我的席位，对所有的议论恍若未闻。这副皮囊本就极好，往日不过是原主心性怯懦，不懂打扮，又被萧楚言的冷漠磋磨得黯淡无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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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气氛微妙的时刻，萧楚言到了。而更让全场哗然的是，他身边跟着的，正是穿着一身娇艳桃红、打扮得楚楚可怜的柳如烟。
柳如烟的出现，像一滴冷水滴入滚油，瞬间引爆了所有窃窃私语。
“她竟敢带来这种场合？”
“三殿下也太……不顾体统了。”
“瞧那做派，终究是上不得台面。”
然而，更多的目光，却是带着怜悯、嘲讽和看好戏的意味，落在了我身上。我能感受到那些目光如同细针，试图刺穿我刚刚建立的从容。他们似乎在等着看我失态，看我哭泣，看我这个正妃如何被一个外室羞辱得无地自容。
柳如烟感受到众人的注目，更加柔弱地往萧楚言身边靠了靠，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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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楚言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他大概也没想到柳如烟会如此不顾场合，但众目睽睽之下，他只能硬着头皮，带着她走向席位，位置竟安排在我的下首。
经过我身边时，柳如烟还用她那惯有的、甜得发腻的声音“请安”：“妹妹给姐姐请安，姐姐今日……真是光彩照人呢。”语气里的虚伪几乎不加掩饰。
若是以往的原主，怕是早已气得浑身发抖，或是含泪隐忍。
然而，我只是缓缓抬起眼睫，目光平静地掠过她，最终落在萧楚言脸上，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慈悲的弧度。
“殿下，”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附近每个人的耳中，“今日宫宴，宗室重臣皆在，携未得名分的外室出席，于礼不合。臣妾身为正妃，有规劝之责，还望殿下以皇家颜面为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