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嘉怡。”她看到我,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是不是吵到你了?我想试着做点刀削面,我们那儿的特色,看来这手艺真不是看看就能会的。”
我那点残存的睡意立刻消失了。“没事,我正好醒了。需要帮忙吗?”我走过去,看着那堆食材,“你这是要做臊子?”
“对呀!臊子面!你也知道?”她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战友。
“听说过,没怎么吃过正宗的。”我老实回答。我们老家面食也不少,但山西的面食堪称一座丰碑。
“那我今天争取做个差不多正宗的!”她信心似乎足了些,“就是这和面、削面的手艺,是我妈的真传,我看了十几年,自己上手还是觉得手不听使唤。”
我看着她那架势,忍不住笑了:“要不,我先帮你把臊子炒了?这个我比较在行。”
“真的?那太好了!”她如释重负,立刻把“主厨”的位置让了出来。
于是,那个周六的上午,我们俩就在厨房里分工合作起来。我负责将那些土豆丁、豆腐干、肉末切得更规整些,然后开火,热油,下料,慢慢翻炒。她则继续跟那块倔强的面团“搏斗”,试图用削面刀削出均匀的面片。我们一边忙活,一边聊天。
她告诉我,大同的刀削面,面和臊子都极有讲究。面要筋道,削出的面条中厚边薄,形似柳叶,入口外滑内筋,软而不粘。臊子更是五花八门,她今天做的是最经典的猪肉臊子,要肥瘦相间,配上土豆、豆腐干、木耳、黄花菜,用老抽、陈醋和各种香料慢火熬制,味道醇厚浓香。
“北京也有刀削面馆,但总觉得差了点意思,”她一边费力地往锅里削着厚薄不均、形态各异的面片,一边说,“可能是水不一样,也可能是……就是少了点我妈妈做的那种味道。”
我看着她专注的侧脸,那是一种对故乡食物近乎虔诚的怀念。我能深深理解这种感觉,就像我偶尔也会疯狂想念老家妈妈做的打卤面一样。
臊子的香味在厨房里弥漫开来,浓郁、热烈,带着醋香和酱香,勾得人食欲大动。当她把那一碗碗虽然面条形状不甚完美,但汤汁红亮、配料丰富的刀削面端上桌时,王阿姨、李叔和李文也都被这诱人的香气吸引了过来。
“哎哟,小雅,今天露一手啊?”王阿姨笑着走进来,眼里满是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