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他拦在她面前，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苏念抬起头，脸上是标准的职业化微笑：“陆总，有何指教？”
“五年。”陆靳言盯着她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一丝裂缝，“你去了哪里？”
“工作，生活。”苏念的回答简洁得像是在做汇报，“陆总，过去的事，我认为没有再提的必要。现在，我们是竞争对手，或者……潜在合作伙伴。”
她绕过他，准备离开。
“站住！”陆靳言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蹙眉。那腕骨纤细的触感，瞬间唤醒了他记忆深处最柔软的部分，但也只是瞬间，便被更汹涌的怒意和不解覆盖。“你以为，一句‘没必要’就能抹掉一切？”
苏念试图挣脱，未果。她抬起眼，迎上他逼视的目光，声音冷了下来：“陆总，这里是公共场合。请注意你的身份和影响。我们之间，早在五年前你认定我为了钱出卖公司机密、不顾我的辩解将我驱逐的那一刻，就已经结束了。”
她的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精准地刺入他心底最不愿触碰的角落。
“我没有……”他下意识地想反驳，但当年的证据确凿，她的不告而别更像是坐实了罪名。这五年的恨意与寻找，在此刻显得如此可笑又混乱。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小西装、打着迷你领结的小男孩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一把抱住苏念的腿，奶声奶气却口齿清晰地说：“妈妈，这个叔叔是谁？他为什么抓着你？他让你不舒服了吗？”
小男孩抬起头，露出一张粉雕玉琢的脸。那双眼睛，几乎和陆靳言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漆黑、深邃，带着天生的敏锐和审视。
陆靳言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抓着苏念的手不由自主地松开了。
他看着那个孩子，看着那张酷似自己幼年照片的小脸，大脑一片空白。
孩子……她和他的孩子？
苏念趁机抱起孩子，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没事，乐乐，妈妈在和……一位故人谈事情。”她最后看了陆靳言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最终归于一片疏离的平静。“陆总，失陪。”
这一次，陆靳言没有再阻拦。他只是怔怔地看着苏念抱着那个叫乐乐的孩子，消失在会场出口的光影里。
孩子的存在，像一颗投入深海的炸弹，在他早已冰封的心湖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第二章：裂痕
陆靳言回到位于顶层的办公室，落地窗外是繁华的城市夜景，霓虹闪烁，却照不进他心底的晦暗。
他挥退了所有前来汇报工作的高管，独自站在窗前，背影孤峭。
苏念回来了。带着一个四岁多的孩子。以势均力敌的对手身份。
这一切，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五年间，他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几乎将世界翻过来，却找不到她丝毫踪迹。她就像一滴水，蒸发在了空气里。而现在，她如此高调地出现，带着足以撼动他商业版图的实力，和一个……他的孩子。
“乐乐……”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心脏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