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会变的。
大哥哥又坐到了床边，吞吞吐吐的问我。
“胜楠，出院后你愿意先住大哥哥家吗？”
我偷偷看了眼大哥哥，不知道怎么接话。
我有家的。
以前我不敢不回，爸爸会出来找我。
现在我回不去了，爸爸妈妈没了。
房东阿姨是个卷头发的凶女人。
我没钱付房租，连楼道也会被驱赶。
而且大哥哥不是真心邀请我去他家的，之前他就拒绝过。
内心捉摸不定，我偷偷看向大林，希望他能给我建议。
“笨蛋，你都没地方住了还想那么多做什么？”
“你问问他有没有纸箱啊，垫一下，睡哪儿都一样。”
我攥着拳，大着胆子问。
“大哥哥，你有纸箱吗？”
大哥哥皱眉推了推镜框。
“你要纸箱做什么？”
···
5.
离开医院那天，来接我的是一个好看的姐姐。
她叫林慧，是大哥哥的妹妹。
大哥哥忙，所以拜托她接我回家。
她看见我叠好，装在塑料袋里的病患服时有些不高兴。
“小慧姐姐，这是我的新衣服，不脏的。”
我忽然反应过来。
不是病患服脏，而是我身上这身旧衣服。
“护士姐姐帮我洗过了，也不脏的。”
其实还是有些脏的。
有些污渍洗不掉了，但这身衣服很结实。
小慧姐姐抿着嘴，上下打量着我，却是忽然笑了。
“你说这是你的新衣服？”
我紧张的攥着手，将另一个袋子里的布鞋背到身后，有些不好意思。
“姐姐，我没有其他衣服了。”
“那姐姐带你去买新衣服好不好？”
我赶忙摆手拒绝。
妈妈说过，衣服有的穿就行。
要这要那的就是讨打。
可小慧姐姐坚持。
我紧紧牵着她的手。
第一次偷偷“窥视”外面的世界。
童装店里。
小慧姐姐给我挑选了两套衣服还有一双漂亮的红色小皮靴。
结账时，我坐在外面的小板凳上，晃着双腿。
心里欢喜的不得了。
我想回应这份好意，却不知道怎么表达。
“你就学学其他孩子啊。”
大林出现在身边。
他指着不远处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让我有样学样。
孩子的母亲递给孩子一杯果汁。
孩子甜甜的喊着“谢谢妈妈”。
内心的欢喜不言而喻，清脆的笑声不止。
这时，孩子停下脚步，向身边的母亲撒娇要抱抱。
“她肯定会被骂的，还是不学了。”
大林伸着脖子，一副看戏的模样。
这让我想起了妈妈。
我十三岁，家里搬家的次数却比我年龄还大。
一次搬家时我摔伤了腿。
妈妈面露不耐，狠狠踹了我一脚。
“有手有脚走快点，养你干什么吃的。”
就在我和大林以为那位母亲会拒绝时。
母亲却温柔的抱起了脚边的孩子。
亲昵的为孩子擦拭嘴角。
孩子撒娇闪躲的样子，令我想起了那个让我羡慕的邻家女孩。
她的母亲也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呢。
身边的大林又消失了。
摇晃的双腿渐渐垂落。
漂亮的小皮靴上绽放出水花。
弯腰擦拭。
一低头却落了更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