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花的对话框再次弹出。
夏花：“？”
夏花：“还在吗？”
夏花：“麻烦快一点，谢谢。”
我看着她的灰色头像。那个“休”字。
我再次调出指令界面。
一缕微弱的气流从我的核心溢出。它不是怨气。它穿过数据线，沿着网络节点，流向夏花的坐标。
夏花的对话框沉默了。
长久的沉默。
对方正在输入……
停止了。
再次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又停止了。
五分钟后。
一行新的信息出现。
夏花：“我……”
夏花：“我想画画了。”
夏花：“我现在，突然，很想画一幅画。”
夏花：“就画一片森林。刚刚下过雨的森林。泥土里钻出新芽。”
我：“账号注销申请，是否继续？”
夏花：“不。”
夏花：“取消。全部取消。”
夏花：“谢谢你。”
夏花：“再见。”
对方的灰色头像熄灭。
连接断开。
我的系统界面上，一行新的提示亮起。
【怨气值消解进度：+20%】
【警告：检测到未知能量波动。】
【分析中……】
【分析完毕。获得新特质：木。】
【特质效果：生发，治愈。】
我关闭了提示框。
夜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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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不应被折断的新枝
一个用户连接请求出现。
ID是“被折断的新枝”。
我接通。
对话框弹出。
你好。他们说你能解决问题。”
“说。”
“我的上司。他否定我的一切。”
一行字停留了很久。
“我做的所有方案，他都说‘不行’。然后他拿我的方案，改个名字，去汇报。”
“我做的所有数据，他都说‘有漏洞’。然后他用我的数据，领了奖金。”
“他说我是个废物。他说公司招我进来，是瞎了眼。”
“他说，除了他，没人会要我。”
“我每天加班到凌晨三点。他说，是我的能力有问题。”
我看着屏幕。
数据流在我的核心代码中静止。
我敲击键盘。
“方案，改了多少版？”
“十七版。”
“汇报，他让你旁听，不让你说话？”
“是。”
“团建，他当众说你的酒量，就是你的工作能力？”
“……是。”
“他用你的私人电脑处理工作，然后说你不懂保密条例？”
“你怎么知道？”
“我死过一次。”
对方沉默了。
一行新的文字出现。
“我该怎么办？”
“录音。所有一对一的对话。打开手机的录音功能，放在口袋里。”
“邮件。所有他让你修改方案的记录。截图保存。”
“聊天记录。所有他半夜给你发工作指令的。不要删。”
“物证。所有你独立完成，却署上他名字的文件。保留原始文档。”
“人证。找一个同样被他打压的同事。交叉印证。”
“可是……我不敢。”
“你不敢什么？”
“我怕他报复我。我怕丢了工作。”
“你现在有工作吗？”
我发出这条信息。
“你有的是劳动。不是工作。”
“你是一块电池。电用光了，就扔掉。”
“就像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