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这是怎么了？”
我再也忍不住，把所有委屈和盘托出。
奶奶静静地听着，脸色越来越沉。
等我说完，老太太气得手里的佛珠都快捏碎了。
“混账东西！真是反了他了！”
她喘了几口气，指了指桌上的电话：“给陈建军打过去！”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公公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陈建军不耐烦的声音传来：“谁啊？”
“是我，林晚。”
“你还知道打电话回来？赶紧带着孩子给我滚回来！像什么样子！”
“我告诉你，你要再带着我大孙子胡闹下去，我让我儿子把你彻底赶出家门！”
他还在电话那头耀武扬威。
奶奶对我使了个眼色。
我深吸一口气，说：“我在奶奶这儿。”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
奶奶接过电话，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陈建军，你长本事了啊。”
“妈……您怎么……”
陈建军的声音一下就软了。
“我怎么了？我要是不管管，你是不是就要上天了？”
奶奶冷笑一声，“你不是最喜欢讲‘养儿防老’吗？行啊，那我也跟你讲讲。”
“我养你这么大，给你娶媳生子，现在，我也老了。我下半年养老院的五万块钱费用该交了，你准备一下，明天就给我送过来。”
“还有，你不是让你儿媳妇上交一半工资吗？你也一样，你和你老婆的退休金，以后每个月交一半给我，我给你们存着，给你们防老！”
奶奶的话，掷地有声。
我甚至能想象出电话那头，陈建军目瞪口呆的样子。
“妈，您这是……这儿媳跟您说什么了？您别听她挑拨离间啊！”
“挑拨离间？你做的那些混账事，还用得着别人挑拨？”
“我告诉你陈建军，”奶奶的声音冷得像冰，“明天你要是拿不出钱，或者敢再找晚晚的麻烦，你就不是我儿子！”
说完，奶奶直接挂断了电话。
4
第二天一早，小姑子陈静就找上了老宅。
她是我和陈浩婚礼后，唯一一个还愿意和我好好说话的陈家人。
“嫂子，你和烁烁怎么跑奶奶这儿来了？爸妈都快急疯了。”陈静一进门，就拉着我的手，脸上带着焦急。
奶奶从里屋走出来，手里端着给烁烁蒸的鸡蛋羹，看都没看她一眼。
“急什么？怕我把他们宝贝孙子卖了不成？”
陈静的表情有些尴尬：“奶奶，您别生气。我爸妈也是一时糊涂，您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她转向我，语气软了下来：“嫂子，你跟我回家吧。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好好说，你这样带着孩子在外面，爸妈多担心啊。”
我还没开口，奶奶就把碗重重地放在桌上。
“回家？回哪个家？回去让你那个混账爹继续逼她交工资吗？”
“我把话放这儿，想让晚晚回去，可以。”
奶奶伸出三根手指：“第一，让你爸妈，还有陈浩，亲自上门，给晚晚道歉。”
“第二，写下保证书，以后绝不再提上交工资这件混账事。”
“第三，以后烁烁的生活学习，他们不准再插手，也别想拿孩子当把柄。”
陈静的脸色白了又白：“奶奶，这……是不是太严重了？都是一家人……”
